洛子彥接過密信,上麵用火漆封了口,許是怕有心之人看見,因此信封上並未留下任何字跡。
“我知道了。”洛子彥沉痛道。
在靈柩前跪了一夜,洛子彥回房稍事休息,想起那封密信,慌忙拿出來查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兩行字:“朕知你對花不語用情至深,若你執意許她後位,必滅蝴蝶穀。”
洛子彥大驚,手不由得一鬆,腦袋裏瞬間亂成一團,滅蝴蝶穀,若是滅了蝴蝶穀,她如何還肯做我的皇後?忽而又回過神來,飛快地蹲下身將那信紙撿起,將那信紙揉成一團,掌間暗暗運力,紙瞬間化為粉末。
即便沒有花不語,貿然絞殺蝴蝶穀也會引起舉國百姓不安,豈不正被有心謀逆之徒找到借口?他神情恍惚地向後退了一步,不,我不能這麼衝動,讓我好好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一個月後。
洛弋王朝一切如舊。
順利登基的洛子彥從朝堂出來,新晉的太監總管李榮坤小心翼翼侍奉在側。皇上自打登基以來就沒笑過,眉眼間充滿憂愁,李榮坤看在眼裏急在心頭。轎攆行至小道上的分岔路口,往右是通往禦書房的,皇上下了朝都直奔禦書房而去。一行人隻管埋頭照著走。
“且慢!”洛子彥突然發話了。
轎夫立刻止住腳步。
李榮坤一愣,隻見洛子彥往左一指,他立即會意,連忙示意大家改道,最後,轎攆在一座殿前停下。
洛子彥走下轎攆,背手而立,仰頭凝視門上牌匾,上曰:“陌上花開”。
李榮坤不由得心一沉,跟著染上淡淡的憂愁。除了紫宸殿,整個皇宮就屬此處位置最好,風景雅致空氣流暢,離紫宸殿也近,皇上親自為之改名“陌上花開”,其意路人皆知。
“皇上,那個女人自己抱著孩子投河自盡怨不得任何人,您不用放在心上。”他小心翼翼地說,隻願能讓他心裏好受些。
話雖如此,可……
洛子彥望著牌匾,自言自語道:“如今戰事已停,為何你卻遲遲不肯歸來?”
這一個月來,他不斷派人尋找花不語,也命人時刻盯緊蝴蝶穀,一旦發現疑似花不語的人,立即前來通報,奈何卻無她半點消息。他既悲痛又無奈,“莫不是你有意要著避朕?”
難道你真的認為朕會為了皇位棄了你?
李德榮的頭埋得更低了。
他仰著頭盯著那牌匾看了許久,最後輕歎一聲:“回去吧!”
傷心人不止洛子彥一個,自打見過花不語之後,花弄月一直悶悶不樂。眼看著洛子彥登上大位,迅速平息了戰事,也願意對蝴蝶穀反抗朝廷之事既往不咎,可當他們的人再次去找花不語,花不語仍是不肯回來。
他不明白。
而散靈兒即便再傻,此時也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花弄月對花不語的感情。多少次她偷偷地站在一旁,遠遠地看著他獨自傷神,心如刀絞。她對著花弄月的背影默默地流淚,難道你選擇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讓不語安心麼?
這一日,花不語同樂坊的幾位姐妹外出采買,發覺街上到處都有兵爺來來回回地走,時不時地攔住行人細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