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彥在花不語旁邊的位置坐下,她並未做聲。沉默一會兒,洛子彥率說道:“玉羅尚還年幼,不懂事,你跟她置什麼氣?”
花不語連頭都沒抬一下,目光始終落在書上,“你看我像是在生氣的樣子嗎?”
洛子彥略一沉吟,頓時明白了她的心思,點了點頭,“確實不像。”
“好了,不管如何此事是她不對,回頭朕好好說說她!”洛子彥好脾氣的安撫道,“我們適才新婚,總不能被旁人影響心情。”
花不語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一聲,隻覺得此話太過諷刺。洛子彥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不想花不語正好也伸手去拿眼前的茶杯。
洛子彥的手落了空,敏銳的他立即嗅出了異樣,然而花不語隻是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茶。他看著花不語,目光不經意地瞥見她手指上纏著的絹布。
她換掉了昨天包著的絹布。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鷙,很快便隱了下去。
“你的手怎麼受傷了?”他假裝順其自然地問道。
花不語放下杯子,抬起手細細看著被包裹著的食指,左手在纏著的紗布上輕輕撫摸,“昨天清晨睡過了頭,起來梳妝的時候手忙腳亂,不小心被簪子刺傷了。”
“哦?”洛子彥似乎並不相信,接著問:“你親自梳妝打扮?”
花不語察覺不對勁,暗自抬眸,很快便恢複鎮定。他既然打算深究,她便隻好一本正經地撒謊:“玲瓏為我選的發簪我不是很喜歡,於是自己伸手去拿另一個,這一心急,就出了岔子。”
洛子彥若有所思,她解釋得很詳細,也很合理。可是,他心裏總覺得不對。
仿佛有一種無形的東西阻隔著他們,她明明離自己很近,卻不肯離自己更近,這種感覺令他覺得十分無力。
他的眼睛裏漸漸有了一絲無奈,輕聲喚道:“不語。”
花不語抬眸看他,平靜的眸子沒有一絲波瀾。
這時,玲瓏端著一個小托盤上來。她微微福了福身,走上前將托盤放下,托盤上放著兩個小瓷瓶,一塊方幹淨白紗布,一方幹淨的素色手帕,上麵繡的是一朵梔子花。
她將兩個小瓷瓶一一打開,“娘娘,該換藥了。”
洛子彥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說道:“包紮傷口不是應該用紗布嗎?”
玲瓏笑著替花不語回道:“這是花神醫親自研製的藥,消毒止疼效果十分好。另外我們娘娘事事追求完美,覺得白紗布不好看。”
洛子彥若有所思,遲疑片刻,說道:“朕來吧!”
玲瓏看一眼花不語,花不語未作聲,便當她默認,於是自覺退到一邊。
洛子彥執起花不語受傷的右手,小心翼翼拆下上麵纏著的絹布,傷口暴露出來。
傷口較深且橫貫了大半的指腹,洛子彥不禁感到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
花不語目光頓了一下,並未回答。
洛子彥低下頭,在傷口上吹了吹,花不語感到有些癢,手下意識地往回縮,洛子彥稍稍用力,不讓她掙開。
他拿起藥水倒在她的傷口上,用紗布將傷口清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