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賓紛躲在草垛裏觀察了一會兒,對方人多勢眾,單單是一個花弄月已是不好對付,因此,洛賓紛下定決心等他們回了京鬆懈下來再說。
洛瞬息到了西南,一直主張以守為攻。
他認為未城雖小卻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已狄這幾年雖然發展得國富兵強,但畢竟隻是個彈丸之國,現在來勢洶洶但後勁不足,囂張不了幾天。我方隻需拖著他們,等他們自己慢慢耗盡家財,到時候再殺他個措手不及。
深夜,洛瞬息在床上睡著。
門外突然一道身影迅疾過。
黑夜裏,洛瞬息攸然睜開雙眼。不消片刻,他悄無聲息地飛上了屋頂。
果然,燕雀已在此等候。
燕雀蒙著麵,見了他來,立即摘下麵紗,雙手抱拳:“屬下見過主上!”
洛瞬息隻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直入主題:“事情如何了?”
“回主上,一切正按照您預想的發展。”那人畢恭畢敬地回答,“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前幾日受了重罰,被打入大牢,皇上與皇後娘娘現在的關係已降至冰點。”
洛瞬息冷漠地眯了下眼,洛子彥竟妄想讓花弄月牽製自己。嗬,本王豈是輕易讓人擺布!
“散靈兒呢?”他問。
燕雀回答:“目前還好好的,不過據我們的人所報,洛賓紛一直在伺機而動。”
洛瞬息思索片刻,說道:“這段時間若是花不語要出宮,我們的人必須即刻通知她回去。洛賓紛遲遲找不到機會對花不語下手,便一定會借散靈兒挑事,到時候派人給花不語放消息,將散靈兒的身世告知於她。”
“是!屬下領命!”那人再次抱拳,而後飛身離去。
洛瞬息獨自一人站在屋頂,皓月當空,星光閃爍,夜風微微有些涼。
原諒本王所做的一切,為了已狄的安危,本王不得不這麼做。
?
洛子彥心煩意亂,獨自在房內喝著悶酒。
憤怒充斥著他的整個身心,腦子裏不斷閃過花不語說的那
句話。
“心不動,則不痛!”
原來這麼久以來,她從來不曾對自己動過心,從來沒有!
永遠這般視自己的心意為無物!
他牙關緊咬,突然大叫一聲:“啊——”抬手在桌上一掃,桌上的碗碟“呯呯砰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洛子彥仍是不解恨,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
突然,他一轉身,走到伏案旁,閉了閉眼,腦子裏閃過一道道清晰的畫麵。過了一會兒,他重新睜開眼睛,提起筆在桌上展開的白紙上揮舞。
不消片刻,一幅蜿蜒曲折的地形圖躍然紙上。
醉酒加上憤怒,他的雙眸染上猩紅,恨恨地盯著桌上的地形圖,有一種要將花不語自以為牢不可破的避風港徹底摧毀的衝動。
若是沒了蝴蝶穀,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朕倒是想知道,你還如何這般理直氣壯地無視朕!
他一把抓起圖紙,這種衝動使得他血液翻滾。像是博弈一般,他盯著手中的圖紙與自己僵持了許久,僅存的一絲理智最終獲勝。雙手緩緩地收緊,圖紙慢慢折皺,最後雙手一合,圖紙被揉成一團,他憤力一拋,將圖紙丟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