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語雙腿一軟,往邊上挪了一步。
洛瞬息繼續說道:“但是本王來的時候,這裏已經沒有人了,本王推斷有人落下了懸崖,於是便下去查看,果然發現了赫連烈野,他受了重傷,但還能走,是本王殺了他。”
“那哥哥呢?”花不語衝上前問。
洛瞬息搖了搖頭,“不知道。”
花不語的腦袋裏“嗡嗡”作響,幾乎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隻記得那一句,“我們的人沿著河流一直走,發現了野獸出沒的蹤跡”。
如果哥哥與赫連烈野打鬥之後,赫連烈野沒死,那麼,哥哥……
花不語跌坐在地,痛苦地叫喊,“不——”
而洛瞬息卻並不打算就此打住,“在你兄妹二人一門心思想著怎麼為洛子彥守護洛弋江山,保洛弋百姓平安之時,洛子彥卻早就對你們蝴蝶穀起了殺心!”
“你知道他的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埋伏在蝴蝶穀附近的嗎?是在本王將你從洛繽紛手下救出來,你回宮之後的第二天!你知道為什麼蝴蝶穀的出入口那麼容易就被人破了嗎?因為洛子彥親手畫下了蝴蝶穀的地形圖!”洛瞬息越說越快,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後,將一個紙團重重地丟進花不語的懷裏。
那紙團從她身上彈開,滾落在地。
花不語已是淚流滿麵,她撲了上去,撿起地上的紙團,將紙團打開,皺巴巴的紙團上一道道線條清楚的描繪著蝴蝶穀的地形圖。
“不,不會的!”她的聲音幾近顫抖。
“你若是對洛子彥的字畫有印象,不妨自己想一想,本王究竟有沒有說謊!”洛瞬息的語氣平靜得有些可怕,他冷冷地看著哭得泣不成聲的花不語,“而你,就在剛剛,還在為了他而傷神!”
“不!”花不語撕心裂肺地喊,她仿佛被人迎麵狠狠摑了一巴掌,心裏說不出是痛還是悔,隻覺得從頭涼到腳,整個人冰在了原地。
腦袋裏不斷地回放著那一日洛子彥隨她進穀時的畫麵,她記得,他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一路上異常的安靜,未與自己說一句話。她當時覺得有一些奇怪,隻以為他是累了。原來,他是在默默記下進入蝴蝶穀路線。
洛瞬息仍然步步緊逼,“蝴蝶穀勢力龐大,花弄月作為蝴蝶穀的繼承人,血氣方剛、驍勇善戰,你覺得洛子彥真的會放過他嗎?”
花不語不斷地流著淚,渾身瑟瑟發抖。
洛瞬息看著她,眼睛陰寒無比,心卻在劇烈地疼痛。忽然,他伸手在花不語胸前一點,花不語抽泣一聲,暈了過去,他立即伸手接住了她。
洛瞬息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將她抱進懷裏。
霍悅城一回到府上,散靈兒發了瘋的跑了上來。接連發生意外,她的臉上已全然沒了昔日的光彩,眼睛裏的星光也黯淡了下去。
“弄月大哥有消息了嗎?”散靈兒緊緊抓著霍悅城的胳膊問。
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可她關心的隻有花弄月,霍悅城有些沮喪,可是想一想花弄月現在生死不定,也就沒太計較這些。
他一隻手安慰性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放心吧,會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