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擺了擺,正欲發話,不想這時竟突然竄出個人來。
“哎呀!”花百裏湊到花不語身邊一看,“這是中暑之症,兼之疲勞過度導致昏迷的!”
兵頭停下手裏的動作,神情有一些不耐煩,還有一絲絲不著痕跡的尊敬,那眼神仿佛在說,是個人都知道,還用得著你說?
花百裏剛從山上采了藥回來,身後還跟了兩個監視他的小兵。
方才說話的那名小兵又說了,“這個是方才征來的兵,可惜身子骨太弱,我們正商量著要不要把她丟了。”
花百裏立即橫眉瞪著他,斥道:“怎麼說話呢?這麼個大活人說丟就丟?什麼征來的,跟我還用得著藏著掖著?”
說著,他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兵頭。
那兵頭臉色極不自然地轉過身去。
“交給我吧!”花百裏轉而又是一副笑嘻嘻地模樣。
“這......”小兵為難地看了看兵頭。
“喂!”花百裏頓時又不高興了,一臉嚴肅地問:“我是大夫,大夫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如今你要讓我見死不救?”
這時,兵頭發話了,聲音不輕不重,“就依他吧!”
小兵聽了,當即往後一退。
“嘿嘿!”花百裏頓時又樂了,“快快快,送到我那兒去!”
花不語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她緩緩睜開眼睛,依稀看見燭火在朦朧的視線裏搖曳。
她雙手支著身子坐起來,這一動,立刻引來了在一旁吃飯的花百裏。
“小姐!”花百裏小聲叫了一句,放下筷子,飛快地走上前。
花不語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她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花百裏的臉真真切切地就在眼前。
她一下子感到十分激動,“百裏伯伯!”
“噓——”花百裏立即做了一個止聲的動作,他向帳篷外看了看,“小心隔牆有耳。”
花不語頓時反應過來,“這裏是已狄軍營?”
花百裏點了點頭,“你在軍營門口暈倒了,他們想把你丟了。那會兒天氣酷熱難當,我擔心你會有事,所以找借口把你帶到我這裏來了。”
花不語了解了事情始末,忽而又反應過來一件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難道你也是被他們抓來的?”
花百裏遲疑一會兒,沉沉地回了句:“嗯!”
“可是,以你的功力,絕對是可以逃出去的。”花不語不解地說。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人很多,我擔心寡不敵眾,到後來......”花百裏歎了口氣,神情有些複雜,“我見他們傷員太多了,所謂醫者父母心,實在不忍......”
花不語頓時明白過來,肯定地說道:“你不必自責,我理解你的苦心。”
“嗯!”花百裏笑笑,“小姐總是這般善解人意。”
“小姐餓了吧?”花百裏小聲詢問,他指了指身後簡陋的小方桌子,“我估摸著你大概這個時候會醒來,特意遲了些才讓他們把飯菜送來。”
花不語咽了咽幹澀的喉嚨,說道:“我渴。”
花百裏這才反應過來,一拍額頭,端起旁邊的碗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