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霍悅城進宮與洛子彥商討前西南邊境之事。
“微臣以及微臣的父親一致認為應該乘勝追擊。”霍悅城道,“洛瞬息實力很強,若是等他喘過氣來,隻怕再要對付會難上加難。”
“朕也是這麼認為。”霍悅城的提議與他一拍即合,上次借花不語之手引他步入埋伏,也隻是趁他走神之際勉強傷了他。
“隻是......”霍悅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把話說了出來,“皇後娘娘似乎並不願意再次興起戰爭。”
“她隻是不希望戰爭是因她而起。”對於這一點,洛子彥心裏十分清楚,“她一向最懂得顧全大局,眼下的情況,她一定能夠體諒朕的用意。”
“那便好。”霍悅城點點頭,覺得他的話的確有道理。
公事已談的差不多了,默了一會兒,霍悅城臉上的肌肉稍微鬆了鬆,笑道:“皇上與皇後娘娘近來可好?”
一說起這個,洛子彥隻覺心情複雜,不禁歎了口氣,“朕中午的時候將蒼藍使者進貢的一件狐皮披風贈予她,她沒有要。”
“哦?”霍悅城不解地問,“為何?”
“說是從動物身上剝下來的,太過殘忍,不忍心穿也不敢穿。”洛子彥略有些無奈。
“倒符合娘娘的性子。”霍悅城不由得笑了笑,“娘娘最是心慈,不忍殺生。”
洛子彥的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虧得是她,朕的後宮可真是風平浪靜,從未有主子刑罰下人之事發生,實在是奴才犯了大錯,家訓一番,罰跪也就罷了。”
“皇上的福氣。”霍悅城由衷地感歎,“也是我們洛弋百姓之福啊!”
洛子彥的話鋒再次一轉,“她的那一番話雖說得有理,也符合她的性子,可朕總覺得事情並不這麼簡單。”他心裏實在有太多的事,不禁對霍悅城敞開心扉,“或許,因為這並非她真正想要的禮物。隻是,她為何不跟朕提呢?”
霍悅城一點就通,立即寬慰道:“花將軍的事情想必娘娘已經聽說了,娘娘一定是體貼皇上的難處,怕您為難,所以才沒有跟您說起。”
“她不但不提花弄月的事情,對昨晚朕留宿霽月宮之事也絕口不提。”一想到這個,他心裏越發堵得慌。
霍悅城隻得繼續和稀泥,“如今後宮新進了幾位妃嬪,皇後娘娘身為後宮之主理應寬容大度,為皇上綿延子嗣著想,這是體貼皇上呢!”
“可朕根本不需要她這般寬容大度!”洛子彥急急道,帶著幾分薄薄的怒氣,轉而又十分無奈,“這一次回來,她看似不斷地向朕走近,可朕覺得,我們的心越來越遠。”
霍悅城也不知該說什麼了,畢竟女人家的心思,他也一向不懂的,隻安慰道:“皇上多慮了。”
“是啊!”洛子彥無可奈何地說,“朕也希望是朕多慮了。”
“你若是沒有別的事,過去看看她吧!”洛子彥說道,“她在你麵前不會那麼拘著,你幫朕探探她的心思。”
霍悅城連忙低頭作揖,“不敢。”
“行了。”洛子彥略有些嫌棄地看著他,“怎麼越來越像你父親似的。”
霍悅城抬起頭,尷尬地笑了笑。
花不語躺在院子的一棵大樹下乘涼,巨大的陰影落在她身上,陣陣微風拂過,夏末的天氣,倒也沒覺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