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悅城與花不語背對背靠著,午後的陽光格外的燦爛。
花不語身子虛弱,畏寒,穿了厚厚的好幾層,這才覺得溫暖。
沉默了許久,霍悅城終於緩緩地開口:“你會不會後悔,如果當初選擇的是洛瞬息,至少,他不會舍得傷害你。我也相信,他絕對不會讓鳳清音有機可乘。”
眼角滑落一滴滾燙的淚水,花不語氣息奄奄地說道:“後悔什麼呢?和子彥的婚事,雖然是他用了計的,可我若是堅持不肯,要逃也自然有的是辦法。我自己做出的選擇,沒有資格去想後悔與不後悔。”
霍悅城漠然,喉嚨輕輕滾了滾,吞下無數的哽咽。
花不語眼角濕潤,似自言自語地輕喃,“愛情裏多少的變遷和無緣,錯的都不是相愛本身。他放不下心中的懷疑,而我亦時時怯懦猶豫,兩兩相傷,早已注定會是這樣的結局。”
霍悅城的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揪著,慌亂之中抓起身邊的酒壺,仰頭痛飲。
隻有烈酒的滋味能夠暫時消減他心中的疼痛。
霍悅城回到京城,假裝若無其事地生活,若無其事地上朝。他每次麵對洛子彥的時候,都在想究竟要不要把事情告訴他,可一想到花不語的反複交待,還是打消了念頭。
這一日,他心中感覺非常的不安,當即聯想到花不語,於是打了個嗬欠,不慌不忙地往屋裏麵走,一邊看似隨意地交待下人:“少爺我乏了,睡一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是!”管家連忙點頭。
他回到房間,立即換了一身便衣,又特意從櫥子裏拿了個枕頭放進被子裏,裝成有人在睡覺的樣子,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自己房間的暗門,走近密道中。
他順利地來到城外,此時天色將晚,他飛快地朝沈家小木屋走去。
一路上都感覺怪怪的,似乎有人在他身後跟著。好幾次出其不意地回頭,卻隻見來來往往並無什麼異常的行人。
他甩了甩頭,難道是自己最近幾天沒休息好,出現幻覺了?
不想,剛一拐彎,一道身影迅即從頭頂落下。
霍悅城麵色一沉,花弄月執劍攔在他麵前,劍並未拔出劍鞘,霍悅城隨即猜出了他的來意。
“帶我去見她。”花弄月的語氣淡漠而篤定。
“誰?”霍悅城裝作不知的樣子,問。
“別裝蒜!”花弄月顯然沒有什麼耐心,語氣很是不善,“我雖然失去記憶,但並不傻。這天下都快被我們翻了個遍卻沒有花不語絲毫的消息,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幫她,這個人,就是你!”
霍悅城仍是不肯認賬,憤憤然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隻能是你,否則,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花弄月態度十分肯定,說著將劍往前一逼。
霍悅城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態度卻鬆了下來,“你橫什麼橫,你可別忘了,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
“少廢話!”花弄月實在沒精力與他東拉西扯,“帶我去見她!”
霍悅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在她之前,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