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驚醒,入眼純灰白色四方頂窗幔。伸手慣性去拿焚寂。恍惚一晃,錐痛感瞬間一股腦湧上腦門,攥緊床沿,抵上眉心的手掌使勁按壓。腦中一幅幅畫麵閃過,竟與夢中場景無二樣。夢中歐陽少恭企圖重建蓬萊,夢中與他在蓬萊一戰,夢中自己倒在晴雪懷裏,晴雪一直在掉眼淚,努力的伸手想要幫她拭去、、、、、、
如此真實,撫上胸口疼痛之地,竟也是如此清晰。
晴雪!
揉了泛疼的眉心,待錐痛感慢慢緩過來。掃了眼,並沒有看到焚寂。可以確定的是,這地方自己沒有到過。
起身,走出屏風,向左,拐進另一房間。與之前的一間相同,但較大些,且僅有幾套空置的桌椅,唯一有點氣息的也就屏風後那一方琴桌。正上方一女媧畫像引起百裏屠蘇的注意,烏蒙靈穀是供奉女媧大神的地方,每個族人見到女媧大神都要行禮。自上古以來,烏蒙靈穀與幽都二地皆是供奉女媧大神的地方,可這裏並不像是在幽都。
再往右,似又是一間,僅有幾張寬大的卷席圍了起來而已。
沒有再過去,轉過身朝大門走。拉開門的瞬間,冷冽的寒風襲來,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藥香,帶來陣陣徹骨的寒冷。對麵有一座三層高的閣樓,藥香就從那裏飄出。
這房子居然依山而建,出了大門往左就是一麵崖壁,玄廊就在崖壁裏,蜿蜒下一樓的院子。
穿越兩座大樓間的小院子,飄來的藥香漸漸濃鬱,百裏屠蘇也起腳尋著藥香而去。上了台階,偌大的地方,竟閉門重重。推進中間虛掩的流彤雙重玄門,入眼的是一塊精致,厚重的影壁。壁上浮雕映雪牆梅一副。影壁後的隔窗處依稀可見裏麵裝有大量典籍,似是一個藏書室。沒有一點人的氣息。
“久無人居。”百裏屠蘇本倒也沒想要進去,退回階上,掩了門。
剛隻道玄廊是建在崖壁裏,不想對麵那座大樓也是依山而建,在崖壁上,底下是一道長廊,蜿蜒向,向書閣大樓後去。
庭院裏厚雪沉積,也僅走過的路,兩道深深的足印,僅此而已。
穿過長廊,百裏屠蘇沿著路,往書閣大樓後的方向去。厚雪沉積處,滿目的白,風雪不停,潭水卻在這裏沉寂。黑白交際之處,紫色古樹撐天而起。老樹那邊是無際的潭麵。
這古樹,很熟悉。
風漸強,卷起潮水,水麵湧動。在更強的暴風到來之際,潭水翻湧越加強烈,掀起的浪潮拍打著前麵沿岸的礁石。潭麵上旋起一個巨大的漩渦,有東西即將從潭中破水而出!浪花四濺,岸邊百步之內,沉積的雪被潭水打濕,由遠至近。
百裏屠蘇掌中真氣暗凝。然而,大風在潭麵上戛然而止,潭麵恢複了初時的寂靜。不敢輕易放鬆,警惕著前麵的情況。
黑色光影在古樹旁閃現,一身著黑衣的男子現身岸上,臉上溢滿驚喜,:“屠蘇兄弟!”
“嗯噗!”真氣被強迫收回,左心髒猛的揪緊,嘴角處一口鮮血湧出,人隨即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