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打臉,耳光一聲比一聲響。
罵聲不斷,一聲比一聲尖銳,聲調遞增。
整個一潑婦罵街的架勢,手臂有著粗如小學生大腿的婦女,氣的臉部稍顯猙獰。
她發現自己竟然一時之間搶不回這惡賊手裏的皮包,更是火冒三丈,“不消停的家夥,這裏死了這麼多人,你還敢當街作惡,是不是找死,是不是找死,是不是是不是……”
“啪啪啪!”
又是幾記降龍巴掌,搶不到包,就摧殘漢子的臉,婦女也是氣急敗壞了。
可憐那偷了包不但沒跑掉嘴巴還被打出血的漢子,直到維護治安的警察聞訊趕來,才得以“脫困”。
但是婦女氣沒消啊,兩手叉腰完全視若警察於無物,後又指著那矮小漢子罵的吐沫星子直飛,“臭不要臉的,還了就行了?得虧老娘今天心情不好,這就揍你個鼻青臉腫信不信?”
畢竟車禍的駭然場景就在眼前,人群雖然沒有哄笑,卻也是一陣非議。
眾口不一,有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打也打夠了就放了算了。
但也有堅持道理的年輕一脈,簡稱憤青。他們強烈要求警察把這趁火打劫的家夥帶回去拘禁起來進行思想教育,甚至說當場痛扁一頓以儆效尤也不為過。
“警察同誌,警察同誌啊,快帶我走吧……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漢子開頭求饒,伸出雙手泫然欲泣,很是渴望有一雙銀光閃閃的手銬加諸己身。
警察們有點為難,偷個東西胡安在平日裏,的確是要抓起來帶回去進行批判的。
但眼下這種場合,不單單隻是車禍的傷亡情況了,更是有先後三次槍擊事件還有新娘墜樓。
所以比起前幾者,偷竊這件事實在太過雞毛蒜皮了。
本來警察局抽調的人手已經分散出來很多,明顯人手不夠,地方縣裏也正陸續派遣警員增援,此時此刻,倒是讓這些人民公仆有點為難。
張揚見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也沒多去關注,不過後來好像的確因為那婦人脾氣太過暴躁,警察不得已抽調兩人開了輛車暫時把那小偷帶走了。
餘下的人還是沒有變動,車禍現場的汽車殘骸以及各種淩亂都需要處理,最理想的也至少得兩三天才能完全恢複原狀。
張揚肚子有些餓了,直接去小賣部排隊,可一看就是一條長龍,瞬間又有點打退堂鼓。
可是一靜下心來,就想起那新娘慘死的畫麵。
不得已,張揚給肖美琪打了個電話,詢問她醫院那人情況如何。
通過肖美琪,這才知道那男性傷者名叫李明朗,從事服裝生意,但是因為不景氣時長和老婆發生口角。
肖美琪並不知道罪魁禍首的事情,張揚也沒說,但是通過這丫頭的嘴,發現那男傷者情況穩定後,還在喃喃念叨和自己老婆的那些瑣碎小事。
張揚突然萌生一個念頭,是不是這一切,都得從那男人身上找起?
眼下體內的氣機其實有了些紊亂的征兆,張揚必須要找個地方調整一下。
可四處實在無法沉心修煉,一來人多眼雜,二個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端。
張揚想了想,決定先找警察通融下回醫院從長計議。
除卻人民群眾,醫生隻要有相關證明,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張揚穿著白大褂,胸前也有身份象征的牌照,所以還算輕而易舉。
回到醫院第一時間就是趕到男傷者的病房,這是個單間,除了肖美琪還有三個小護士陪著一起閑聊。
因為張揚著重提醒過,所以肖美琪很上心,此刻那名叫李明朗的男人手上插著針管,臉色蒼白無力,很是虛弱。
“美琪,你們先出去吧,我單獨和病人聊會。”
肖美琪美眸流轉,點了點頭,走近張揚身邊時,低聲提醒了句:“揚哥,這男人我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他氣血還不穩,你得多注意下。”
張揚嗯了一聲,等肖美琪和護士們出去順手把門帶上,然後靜靜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兩手漫不經心的敲打茶幾,盯著那看著天花板的男人,“有什麼想說的嗎?”
李明朗微微張嘴,閉了閉眼,“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