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一個帆布的張揚,步履如風。
等他趕到之前那個小平房的時候,果不其然有一波截良會的人恭候多時。
來之前確實已經聯係過鍾神策,對於這個有過“一麵之緣”的黑大漢,張揚算是有些心理準備。
當初在醫院時候就看出來了,那黑大漢出口成髒,脾氣暴躁的過分,其實剛知道黑大漢就是鍾神策的那一瞬間,張揚是實在難以把他聯想成一個黑幫頭頭。
可現在一切都已經發生,也擋不住,借了邢會長十個收藏品,然後把自己手裏的其他幾件也悉數帶了過來,這一次,算是家底都搬空了。
對於截良會,張揚印象不深,他不知道這夥人究竟能窮凶極惡到一種什麼地步。
就好比此刻他人已經到了山腰,麵對對方幾十個小弟的氣勢洶洶,張揚雖說麵不改色沒有絲毫膽怯,但是就在視線中緩緩出現的那個黑大漢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裏有些波動。
“你倒是夠鎮定,東西帶來了沒?”鍾神策斜視一眼,皮笑肉不笑。
“自然是帶過來了,鍾老大,反正我人已經在這了,也跑不掉,要不你把人給放了?”
鍾神策聞言,冷哼一聲,眯起眼睛說道:“驗貨。”
張揚麵無表情的解下帆布包,然後將裏麵擠在一起的十多個盒子呈現出來。
鍾神策笑眯眯道:“你不怕死?”
張揚無奈歎了口氣,“怎麼不怕?但是你抓了這麼多人,都是我認識的,我能不來?”
鍾神策嗬嗬道:“我很好奇當時在醫院,你為什麼替我說話?”
張揚一頭霧水道:“有嗎?我向來一視同仁,不過好奇的應該是我吧?你是怎麼把我們醫院安保隊長給帶走的?”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我也沒那閑情逸致和你敘舊,張醫生,麻煩你把包丟過來?”
“嗬,鍾老大,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
“這裏我說了算。”
“這就有意思了,分明是你們人多勢眾占據絕對優勢,現在我就一個人,你們即使把那些人質放了,又能翻起什麼浪花?”
鍾神策沉吟片刻,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張揚臉色微變,“鍾老大,我知道你們做事不擇手段,但既然說好了是交易,起碼的尊重得有吧?我辛辛苦苦把東西帶過來了,如果不放人就讓我先交貨,我怎麼確定你們會不會中途又變卦?”
鍾神策長歎道:“張揚,張醫生。你知道我在燕京有一個外號是什麼嗎?”
張揚沉聲道:“不感興趣,別耽誤大家時間好麼?”
鍾神策卻置若罔聞,抬起頭看天,自顧說起來:“在那裏,道上的都叫我活閻羅,說我殺人不眨眼,但次次我又能逃脫法律的製裁,這便需要很大的勢力以及金錢疏通關係,你如果覺得我截良會隻是一個黑幫,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張揚笑道:“不是黑幫,那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啊!鍾老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敞開了聊唄?”
“不是沒得商量,我需要確定你小子是不是耍了滑頭,你懂?”
“我能耍什麼花樣?”
“嗬嗬,據我說知,這些東西都已經各有其主了,我調查過你,你一個年紀輕輕的醫生,憑什麼說服他們給你貨?這當中有什麼貓膩?”
張揚沉默一會,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鍾老大,你這話說的我真聽不懂啊,我辛辛苦苦弄來的,你這疑神疑鬼是怎麼?難不成你堂堂一個截良會頭目,還能怕……”
“我會怕?開什麼玩笑!把東西丟過來!”
麵對鍾神策的暴脾氣,張揚也是夠有無奈,直接拎起包,搖頭道:“不行,你們這麼多人,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