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追蹤(1 / 2)

春衣一口氣跑到了山腳,頭也不回的紮進了大山,到了這裏,就像魚兒回歸大海一樣,三下兩下,它就找到地方藏了起來。

春衣躲在一棵百年的紅鬆樹上,就算是到了寒冬臘月,枝葉依然繁茂,裏麵藏上一兩個人根本就沒問題。

春衣一心逃命,沒有發現五爺根本就沒有追上來,他站在春衣家的院子裏,一動不動的。

進去的人從屋裏出來,沒看見春衣,“怎麼沒見蘇家的丫頭?”

“跑了!”五爺冷冷的回了一句。

跑了!

幾人麵麵相覷,不由得把視線轉移到了那個瘦瘦小小的人身上。

“怎麼辦?鼠爺!”

鼠爺!不是他的真名,一個綽號,人稱黃鼠狼,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長的很像一隻老鼠。

黃鼠狼在本地人的眼裏很邪門,小心眼,容易成精,迷惑人,惹急了還會放生化武器。

鼠爺就是哈城的一霸,專門撈偏門的,善於鑽營,和日本的當地守軍關係密切,見了日本人,那是低頭哈腰,跪下去舔人家的鞋子,對於同胞,鼠爺是無惡不作。

有一次,鼠爺在大街上溜達的時候,一個賣柴的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根本就連話都沒有說,直接讓人把他給綁了,當街就讓自己的狗把那賣柴的吃了,當時的慘像,隻要是見過的人沒有不做噩夢的。

從那以後,隻要是鼠爺出門,他的周圍都會空出十幾米的真空地帶。

鼠爺的臭名迎風十裏和黃鼠狼的屁一樣臭,所以他就得了這麼一個讓人厭惡害怕的諢號。

鼠爺凶殘,更是欺善怕惡,春衣跑了,他不敢和五爺發火,就把火氣撒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對著幾人“啪!啪啪!”一人蓋了一個鍋貼,“你們能不能不要蠢的跟豬一樣,留下一個人給五爺幫忙都不會嗎?還要我每件事都告訴怎麼做嗎?”

打完了,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怒罵。

鼠爺帶來的人挨了打,還站的筆直筆直的,晃都不敢晃一下。

五爺的眼裏閃過一絲厭惡,手指在黑布上摸了兩下。

“您看……”

鼠爺泄完火,才走到五爺的麵前,彎著腰,抬眼望著他問道。

五爺連和眼神都沒給他,轉身就往外走。

鼠爺看著五爺的背影,被護耳遮住的臉上流露出的怨毒一閃而過,很快就恢複如常,帶著人跟了上去。

他們順著來路,走回了大山,山裏還有十幾個人,他們彙合之後,並沒有朝著山外走,反而走進了大山的深處。

等到五爺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白雪皚皚的盡頭,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的出現了。

是春衣!

她此時完全的換了一個裝扮,烏黑的大辮子在頭頂編了兩圈,一身利潤的短打緊身衣衫,車上背著獵槍,腰上纏著子彈,還有一把短匕,她蹲下來看了看,很快就往五爺他們離開的方向跟了下去。

春衣在山裏躲藏的時間,把今天的事情細細的回憶了一遍,直覺告訴她,爹爹到現在還沒回家,肯定是和這些人有很大的關係。

她估摸著這些人差不多該離開的時間,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家裏,看到他們果然不在了,家裏被翻得亂七八糟,心裏又氣又驚,趕緊從柴堆裏麵拉出了一個小鐵箱子,看到上麵完好無損的銅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小鐵箱裏裝的就是春衣身上穿著的這套衣服,別看樣子普通,可是裏麵一點都不簡單,是蘇金正專門挑的水獺皮縫製的,輕薄保暖,防水耐磨,衣服裏麵還有許多的暗袋,可以放一下應急的小東西。

春衣擔心爹爹,趕緊換了衣服,就跟了過來,她想弄清楚這些人的來曆,和自己爹爹的關係。

春衣擔心自己一走,爹爹走回來了,就寫了一個一條,把自己的事簡單明了的寫了兩句,放在兩人才知道的暗格。

春衣不敢跟的太近,她從小就跟著蘇金正在大山裏打獵,在山裏就算閉著眼睛,她都能找到哪裏有坑,哪裏有洞。

看到動物的腳印,就能知道是什麼動物留下的腳印,它離開了多長時間,甚至連動物的體重年齡都能說出個八九不離十。

春衣遠遠的墜在五爺一行人的後麵,往大山裏越走越深,眼看著就要到黑熊岩了,她停下了腳步,有些為難的猶豫了一會兒。

冬日的大山裏,有許多動物因為饑餓而變得更加的暴躁凶猛,而且氣候惡劣,山裏隨時可能發生的雪崩也是極其危險的,春衣從來沒有在這個季節進入到大山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