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仰天真假難辨的陳述中,林震總算搞清楚波馬土墩文物入庫第一夜所發生的事情……
前半夜林仰天好似打了一千毫升雞血般精神抖擻,他的眼睛在放大鏡的作用下變得恐怖無比,而林仰天因為四下無人也就毫不注意自己教授的形象,隻見他那隻被無限放大的‘牛眼’貪婪的對著放大鏡下的一個小石頭人來回‘放電’。
讓林仰天如此著迷的這個小石頭人雖然不是什麼黃金寶石製品,可是林仰天卻覺得這尊不起眼的小石人在琳琅滿目的珍品中倒是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而且讓他驚喜交集的是:當自己的手指觸摸到這個石頭的時候,指尖傳來的感覺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那個鬼知道被埋地下多少年的石頭竟然匪夷所思的存有溫度。”林仰天突然語出驚人,如果不是他的名字在整個業界都比較有名氣,那一邊聽的津津有味的獄警定是以為眼前這個神叨叨的糟老頭八成腦子有問題。
林震此刻可沒有心思去核實父親口中的話究竟參了多少水分,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有體溫的石人’這條信息上。其實對於枯燥無味的考古來說,林震更喜歡一些刺激的事物。
“石人身上的溫度會不會是你的體溫。”尋思了片刻後,林震問出了一個所有人聽到此事都會提出的質疑,可是林仰天並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相反他用極其不待見的眼神白了林震一眼,就好像這個‘孩子’是仇人家的人一樣。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原來本來就嗜睡的林仰天平時工作量比較大,所以當天夜裏他睡著後便進入了雷打不動的狀態,因為林仰天辦公室放都是一些國家級文物,所以待入夜且其他工作人員下班後,林仰天便將門窗全部反鎖,可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在這天夜裏發生了。
“大約在三點半左右我被桌麵傳來的震動感所驚醒,恍惚中自己似乎是睜開眼檢查了一下情況,然而我卻驚訝的發現那個石人竟然站在離我不足一公分的地方盯著我看。”林仰天說到此處用手扶了一下眼鏡。
林震知道父親隻有在緊張的時候習慣做出這樣的動作,而且林震明白父親口中用‘站’代替‘擺’的深層意思,這兩個常見的動詞此時被蒙上了恐怖的色彩,即便如此林震還是覺得一個人處於疲憊狀態時,有看花眼或者將夢與現實混淆在一起可能性:“咳,爸,你怎麼説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所以你要知道,你必須為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負起責任,這種說法倘若拿到法庭上說,眾陪審團一定會以為你失心瘋的。”
林震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後對林仰天說道,當然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林震相信父親所說的每一句。
“算了,不跟你說了,就讓你老子的腦袋被子彈打成馬蜂窩吧,來年這個季節你這混球也不用來看我了。”說著說著林仰天就黑著一張臉對著林震,他臉上的褶皺裏塞滿了對不孝子林震的埋怨。
林震一聽父親使出必殺技便知自己必須在其麵前敗下陣來:“得!爸,您老好好在這裏靜養一陣子,好在‘案發’在午夜,因此知道此事的人不多,等風頭平息些我在想辦法接你出來。”
意識到兒子給自己低了頭,林仰天小人得誌的瞅了武警一眼,但是這個老頑童似乎忘了眼下他可是個犯人。
“指望你想辦法?等你想到辦法我怕是已經在這鐵牢裏壽終就寢了。”林仰天不屑的說道,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林仰天又怎會不知道呢?他知道林震向來是個硬骨子,讓兒子這種性格去求人,林震怕是連個方向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