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莊禪亭都生活在愧疚之中:若不是父親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他也不會死,若不是秦天鳴為了養活自己將一隻玉鐲變賣,他也不會如此突然身患惡疾,若不是自己為了獲取美人心將玉鐲贈給夫人,對方也不會那麼早就離世,若沒有發生前麵的一切那麼莊伶玨應該無憂無慮的成長,結婚並且平安的生下自己的孩子。
也是因為這麼多的不幸讓莊禪亭有了新的方向還有動力,他將所有不幸全部歸根到玉鐲的身上,在日後的收集資料之中,莊禪亭第一次知道了血玉這種集死者靈氣和怨氣的陪葬物,根據手中資料顯示血玉的形成可能是跟土壤中金屬元素有著直接的關係,可是莊禪亭還是願意相信血玉是邪物的說法,而且這個邪物像是有生命一般吸收這活人身上的血液。
“那都是你在遭遇不幸後的怨念,玉就是玉,它不可能有生命的。”林震希望莊禪亭可以理清自己的思緒,不然如此自責和怨恨的生活方式會讓他痛苦不堪的。
可是莊禪亭卻是不以為然,隻見他搖了搖說道:“那你爸爸的事情又該怎麼解釋,石頭就能自己離開嗎?況且中國古代相當重視厚葬,生者會在逝者陪葬物裏放上玉來防止腐爛並顯示尊貴。而放在死人嘴裏的叫做玉晗,在漢代一般是雕成蟬。因為蟬褪殼成蟲,聯係到轉生和再生,古人取這個寓意,以寄托暫死複生的幻想。但是這種習俗在新石器時代的崧澤文化就已經開始了。”
莊禪亭說的頭頭是道,對於他口中的厚葬還有銜玉入土的習俗林震也是有些涉獵,古人認為玉器有特殊的功效,以玉斂葬,施覆於人體各部位可以保護屍體,防治腐朽。
古人西晉葛洪在《抱樸子》中說:“金玉在九竅,則死人為不朽。”這些話道出了當時人們使用葬玉的目的。葬玉是指這類專門為保護屍體而製造的隨葬玉器,主要有玉衣、玉琀、玉握、九竅塞、玉枕、玄璧和鑲玉棺等。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要說貴婦墓‘出土’的玉鐲其實就是活物……”說道此處,林震突然收住了音,這是他想起來父親在監獄中說的那些,林仰天當時說:他覺得從波馬土墩墓有活物跟著出土文物一起現世。現在想起這些話似乎也是有依有據。
“沒錯,這些東西就像寄生蟲一樣從伶玨跟她母親身上攝取著營養,我夫人已經成了玉鐲下的亡魂,所以我不能讓伶玨在走上她媽媽的路。”說話間,莊禪亭目露悲傷之色。
聽到此處,林震的身體也不知道是因為被草原竄風吹涼了,還是被莊禪亭口中那些詭異可怕的事情所驚出了冷汗,反正林震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早已沒有了溫度,他隻能感覺到全身麻木,而四周的風哨聲似乎也在叫囂。
“嗬嗬,好久沒有說這些事情了,林震啊,如果你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就離隊吧,我和烏白的事情不是你能幫到忙的。”莊禪亭突然一改狀態對林震輕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