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一個多月了,天氣漸漸轉涼,長袖襯衫和毛衣成為主打著裝。
今天是星期天,媽媽邀請爺爺到家裏來吃飯,因為爺爺的財產大多數都得到了返還,正和幾個子女商議著如何分財產的事情。
奶奶過世得早,白芙蓉未出世之前她就走了,她隻見過奶奶的照片。
爺爺一個人住在那幢小樓的前樓大亭子間裏,前些日子,在外麵租房子住的伯父又舉家搬了回來,就和爺爺住在一起。
媽媽說伯父和伯母這是別有用心,是衝著爺爺的財產來的,所以一定要爸爸把爺爺請來家裏做客,順便可以打聽打聽她最關心的事情。
對於這財產的問題,爸爸還是和以前一樣,並不著急,用媽媽的話說,就像是溫吞水一樣。
白芙蓉不知道爺爺究竟有多少財產?也沒有機會去和爺爺套近乎,住得那麼遠,來回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媽媽自然是不會允許她去的。
爺爺住的那棟小樓,座落在本地的鬧市區,白芙蓉隻有在很小的時候,由媽媽抱著去過一次,後來,媽媽就再也沒有允許她去過,爸爸說過好幾次,說是爺爺想要看看白芙蓉和杜明亮,但是媽媽一直都沒有鬆口。
白芙蓉記得,一直到爺爺去世,媽媽都再也沒有去過那裏,因為媽媽對爸爸的兄弟和妹妹都深惡痛絕,所以,在她的記憶中,對爺爺的印象是相當模糊的,伯伯和叔叔他們就更不用說了,如果在路上當麵撞見,她都認不出他們來,他們也一定認不出她來。
中午的時候,爸爸陪著爺爺走進門來,爸爸和爺爺長得很像,都是白淨臉大眼睛高鼻梁,長得都可算是一表人才,媽媽當初可能就是看中了他的外表,這是白芙蓉在心裏作的胡亂揣測。
爺爺給白芙蓉買了一支鋼筆,給弟弟杜明亮買了一頂帽子。
那支鋼筆是一支黑色的銥金筆,和葉教授送給白芙蓉的那支筆差不多,隻是顏色不同而已,後來這支筆在媽媽的要求下,轉送給了弟弟杜明亮。
媽媽的理由很簡單,白芙蓉已經有葉教授給的那支紅色銥金筆了,那麼這支筆也就理所當然的可以給杜明亮用,作為姐姐,送樣東西給弟弟也是應該的。
媽媽做了很多菜,雞鴨魚肉放了滿滿的一桌子,還買了一斤黃酒招待爺爺,投其所好,爸爸在一邊作陪,也撈到了一個可以喝酒的機會,這樣的時候,媽媽是不會有什麼話可以說的。
外婆把菜夾在幾個碗裏,端到床前給外公吃,自己也坐在一邊和他一起吃,兩個人邊吃邊說著話,絲毫沒有去注意爺爺那邊的事情,他們對這個財產的事情也沒有多大的興趣。
白芙蓉和弟弟杜明亮和爺爺爸爸坐在一起吃飯,對他們兩個津津樂道的話題不是聽不懂,就是沒興趣。
白芙蓉是可以聽懂的,但是為了不使媽媽起疑,也隻能裝作聽不懂。
“來,爸,這是老母雞湯,你嚐嚐,很鮮的。”
媽媽笑眯眯地端上了最後的一道湯,自己也跟著在桌邊坐了下來,還順勢給爺爺的碗裏加了一塊紅燒肉和兩個春卷:“爸,你多吃點,這麼多菜,吃不了容易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