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成伯又開始嘮叨了,葉卓然忙攔下:“成伯啊,你又拿話來惹我。我倒是覺得現在自由自在地沒什麼不好,您啊就多關心些自己的事吧。我自己的事,我心裏有數。”
“好好好,老奴不說就是。”成伯忽而歎道:“人老了,就愛犯嘮叨。公子不愛聽,老奴不提便是。”
“這不就對了嗎?”葉卓然笑道。
將成伯送回去後,卓然便也打算回自己的院子了。
右拐之後,便是一條長廊,長廊兩側懸掛著錦旌,十步一漆紅柱,外邊還置著花盆,盆裏種著各式的時令花草。
長廊線路方正,正當中是一塊鋪著青石板的空地。空地上置著一座由太湖石搭建而成的假山,假山上纏繞著碧綠的藤蔓。
長廊盡頭,連接著一垂拱花門,從門進入後,便又進到了一處大院。大院中央種著一棵桂花樹,這時候樹上已經結滿了金色小花,清冽的花香在空氣中溢開,沁人心脾。
進入大院後,正麵是六間上房,門前的裝飾內斂低調,門前兩側皆設有燈台。兩邊的遊廊上又各置著廂房,房前掛著各色鳥雀階前依次擺放著各類花草。
院中景致良好,隻是院中所站著的人卻破壞了眼前這一份景致。
“這不是四妹麼?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卓然懶洋洋地走上前去,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
“嗬,我還以為你死在醉歡樓裏回不來了呢!”說話女子正是葉卓然的四妹葉錦瀅,身量高挑,一雙杏眼,眉若柳葉,鼻子挺翹,唇似二月桃瓣,頰若三月嬌花。而在說這話時,一雙杏眸裏所溢出的厭惡之意卻破壞了這一份美感。可更讓人意外的是,她在與兄長說話時竟會是這個態度。
“那還真是勞你掛心了。”
葉卓然懶得跟她過多僵持,開門見山地問:“你來這兒做什麼?”
“做什麼?”葉錦瀅一聽這話忽而就被氣笑了,嘲諷道:“你還真給葉府長臉啊,現在滿建康城的人都知道你要做接待使了!”
葉卓然笑道:“哦?是嗎?這消息傳得還挺快。”語氣裏還有幾分得意。
“你也是葉家人,這些年葉家的臉還不夠給你丟的嗎?現在倒好,全建康的人都在等著看葉家的笑話了!”葉錦瀅見他還是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趕緊回去。”卓然打了個哈欠,徑直越過她回了房。
葉錦瀅見他什麼都不管地就把她隔在外麵了,頓時氣得哭出聲來:“葉卓然,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你以為大姐為什麼遲遲不嫁?還不都是因為你的名聲影響了她?你倒好,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你真是白費了大姐這麼些年來對你的照顧!”
而此時的葉卓然卻早已經躺在了床上,剛沾上枕頭,便就沉沉睡去了。
葉卓然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睡到後邊就被餓醒了。
房裏也沒點上燭火,隻有窗前清薄的月光撒了進來。四周冷清得很,現在入了冬了,連蟲子都不叫了。
起來稍微拾輟了一番自己後,葉卓然脫去了那看著就古板的朝服,換上了看起來就風流倜儻的錦衣長袍。
拿上玉骨扇,推開門,見著天邊的月色不錯,他便踏著月色往著醉歡樓所在的方向去了。
今晚的醉歡樓委實熱鬧,葉卓然進去時,樓中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正中間的舞池裏搭了個高台,高台上邊兒鋪著紅色毯子,有姑娘坐於其中撫琴。那姑娘生得一副傾城貌,十指纖長白嫩,悠然自得地在琴弦之中徘徊。
侍應的丫頭紅玉見葉卓然進來,麵上立即掛上了討好的笑意:“按察使,您來啦。”
葉卓然是這醉歡樓的常客,而這丫頭許也是看見他的次數多了,自然就能認出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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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鄴(串場):我勸你趕緊回家。
某然(疑惑):為什麼?
某鄴:天機不可泄露,趕緊回家就對了!
ps:錦瀅小姐姐其實就是性直了一點,人不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