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一縷狹長的身影在晃動。
“天兒,回來了!”
一聲親切的聲音回蕩在小屋。
這裏是山腳的一處角落,一座木屋聳立著,一個有點蒼老的身影出現在厲天視線之中。
聽到那個聲音,厲天心中一暖,每當回到這小屋時,看到那個身影,他心中總會有一種平靜而又溫馨的感覺,繚繞在他心中。
厲天重重的點頭,回答道:“嗯,周大叔,我回來了。”
說話的乃是周大叔,一個中年漢子,三年前,十二歲的厲天剛來到玄魔宗之時,舉目無親,受盡欺負,正是這位周大叔接納了厲天,這三年來,他仿佛一位父親般,細心照顧厲天,兩人相依為命,讓厲天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
“飯菜才煮出來的,恰好你就回來了。”
周大叔踱著步子,朝著裏屋走去,厲天忍不住鼻子一酸,他明白周大叔等他良久了。
飯菜很簡單,但是厲天吃起來很香.
周大叔很少動筷子,他偶爾吃上一兩口,便會放下碗,將菜夾到厲天碗中,臉上露出一絲難見的笑意,望著厲天吃飯。
“大叔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個菜好吃,大叔來,嚐嚐!”
周大叔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好的。”
飯菜很簡單,普通的稻穀和時令蔬菜,這與玄魔宗內宗弟子以上的武者所吃大相徑庭,他們所食無不是靈穀和靈物,其中蘊含著天地元氣,可以滋補肉身,價值極高。
不過在厲天看來,這簡單的飯菜更加可口,因為這是周大叔做的。
此刻已然深秋,吹拂而來的風帶著寒意,小屋之中一盞燈火搖曳著,光線有點黯淡,小屋中有點涼,不過,厲天心中卻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般,給他帶來了光明和溫暖。
......
燈光之下,厲天手中拿著一卷古老而又蒼黃的書籍。
他神情複雜,時而露出一絲猶豫,時而露出一絲堅定,仿佛在做著某種重大決定一般。
在那書籍之上,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繁體字,“死亡行者。”
最後,厲天抓住了手中的書籍,低聲道:“要想成事,必先瘋狂。”
一旁,周大叔神情複雜的望著厲天,看了看他手中的書,又望了望他清秀的臉龐,良久,他歎了口氣。
“厲天,死亡煉獄,危機四伏,你可要考慮清楚?雖說你得到了我玄魔宗第一代真傳弟子參加死亡行者試煉的手劄,但是你殞命的可能性依舊極大,生死攸關之事,可不能兒戲。”
厲天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沉默了良久之後,他開口說道:“大叔,這已經是我最後一條路了,我已經無路可走了,楊宇百般逼迫,一定要將我逐出玄魔宗,今日他又因我青易發生爭執,而肯定對我愈加不滿,隻要我一離開玄魔宗,他肯定要置我於死地,現在我就仿佛站在懸崖邊,隻要往後退一步,便會墜入萬丈深淵之中。”
少年心中道,“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聽著厲天將執事殿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後,周大叔輕聲歎了口氣,他緩緩道:“那楊宇也真的不是東西,青易他也不容易,大叔功力要是猶在,又豈會容楊宇如此猖狂,絕對要誅殺他!”
厲天略有所思,望了周大叔一眼,問道:“大叔,您的功力?”
還沒有等厲天說出口,周大叔便揮了揮手,聲音有點低沉的說道:“哎,天兒,這個事情不說也罷,跟你說了也是徒增煩惱,不要多問了,這是大叔自己的事。”
厲天望了一眼周大叔,神情複雜,嘟囔著嘴,想要說什麼,但是仿佛想到了什麼,良久後,沉默了。
“死亡行者試煉,乃是我們魔道之地所有宗門都必須進行的試煉,玄魔宗創宗宗主當年遺命,一旦通過試煉,便可成為真傳弟子,賜峰一座,鎮派功法一卷。”
周大叔緩緩說道,厲天點頭。
“我玄魔宗已經有數百年沒有人能夠通過這十年一次的試煉了,現在人人聞之色變,避之還來不及,孩子,你卻......”
沉默良久,周大叔緩緩道:“聽叔一句勸,咱不去了,好不?”
厲天搖搖頭,道:“大叔,您是為天兒好,天兒知道,但是與其苟活,受盡白眼,還不如選擇堂堂正正活著,況且,天兒手中還有這個,並不是說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