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空間之中,銀白色的光芒閃爍,在空間中央,一條浩浩蕩蕩,橫亙整個空間的璀璨天河閃爍著滄桑的光澤,無數道細線纏繞在天河之中,蔓延開來,到天河深處,更深處,一直蔓延到天河的盡頭,望不到邊際,構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麵。
一道帶有鴻蒙氣息的雷芒忽然一閃而過,長河之中,一道細線猛然斷裂,猛的,整個空間都消失了,隻剩下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聲,良久,良久。
......
猛然,老人睜開了雙眼,一抹蒼老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一股蕭瑟滄桑的氣息彌漫在四周。
“老祖,您怎麼了?”
厲天不禁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虛弱的道:“孩子,沒什麼,阿公老了,老了。”
厲天怔了怔,一時間不好說什麼。
老人舒緩了一下呼吸,良久後,他對著厲天道:“孩子,扶住我,扶我到那邊。”
聽到這裏,厲天心中不由一怔,但是他很快便走了過去,攙扶住老人。
這就是這老人的身體嗎?
厲天心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一般,老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的散不開的死寂,他本以為老人的蒼老隻是表現出來的假象,但是此刻厲天才發現之前自己的猜測有多麼荒謬。
老人氣血衰敗,一絲蒼老與滄桑彌漫在他身上,讓人心中不忍。
老人拍了拍厲天的手,很輕,仿佛沒有氣力了一般。
“孩子,不要為我而感到悲傷,我很好,走吧,讓我在看看那邊。”
老人的腳步很緩慢,很輕,不過每走一步,他身上仿佛會散出一股莫名的神韻,讓四周彌漫著一股寧靜而輕靈的氣息。
不過,這一切厲天都洞悉不到,他隻感覺陪伴老人走到湖畔的數百步,他心中放下了一切紛擾,心靈從未的空明過,整個人仿佛都蕩漾於一種極其輕鬆的氛圍之中,讓他受益匪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繚繞在他心中,最後沉澱下來,消失了,他的心靈也更加通透空靈了。
當走出最後一步之時,老人停住了腳步。
眼前是一個湖,不大,碧波蕩漾,在遠處有著一處竹林,碧綠色,微風吹拂而過,瞬間整個湖麵仿佛都蕩漾起來,一圈圈漣漪泛出,一道道低吟聲從那碧綠竹林之中傳出。
到了小湖,老人臉上露出一絲哀傷,不過很快的,那絲哀傷很快消失了。
老人讓厲天放下了,然後臉上露出一絲愉悅而輕鬆的笑容,一個人默默的朝著那竹林走去,他佝僂的背影,此刻看起來巍峨起來,蒼老的麵龐透露出一絲年輕的味道,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強烈起來,精氣神變得如同狼煙一般,之前那股衰敗,蒼老的氣息消退了。
老人的腳步很緩慢,不過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散去,而且目光之中竟然透露出了一絲高興,但是也有一絲哀傷。
最後,老人停住了腳步,站立在那,如同一尊雕像般。
他麵前,姹紫嫣紅,各種鮮豔的花朵怒放,如同一個花的海洋般。
老人蹲下了身子,觸摸到一塊石碑,動作很溫柔,臉上露出了一絲愉悅,緩緩道:“阿青,我來看你了!數百年過去了,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再次見到我玄魔宗的弟子,如果你知道了,我想你也為我感到高興吧!對吧!”
“那孩子很好,不過我真的老了,看不透他的命運軌跡,不過我知道他會是玄魔宗振興的契機。這孩子我雖然隻是剛剛接觸,但是我明白他殺伐果斷,有著一顆冷靜的心,最重要是他隱藏著一顆不甘的心,人要不甘才會進取,這孩子心中的不甘如同沉寂的火山般,一直在積蓄著,不過終究有一日會爆發出來的,不過我看不到那一天了,不過那足夠了,到時候我就可以陪你一起去賞花,去品竹了。”
“我一生罪孽深重,對不起你,對不起師傅,對不起宗門,不過現在該做點什麼來彌補我一生的罪孽。”
阿蠻很好,很善良,每天為大家奔波,想要早日凝血成功,可惜我混賬東西,自詡甚高,可是卻是糊塗一時,到頭來連凝血之法都無法傳予他們,不過現在那孩子給了她希望,這樣對她以後會更好,我的時間不多了,最後的事總是要做完的,雖然如此,但是我也希望阿蠻日後知道一切會原諒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