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身上的火焰已經把哈克給烤透了。他全身出的冷汗,也都被這火給烤幹了,倘若再有一會兒,哈克絕對會變成一塊兒人幹兒無疑了。
而就在這時,查爾斯讓出了其身下的那尊帝皇王座。然後他指著王座陰沉地說道,“哈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知道,這是帝皇王座。是威廉十一世,亨利國王賜給三大皇室家族的東西。”哈克轉頭看向王座,而他這時才驚訝的發現,這個傳說中隻有奧斯陸國王才有資格坐上去的寶座,竟然是那麼的普通。
這王座寬約一米多、後背是弧形的皮質靠墊,王座支架僅僅是用古銅材質圈成的,而從上麵那斑斑的鏽跡來看,這絕對是一把劣質到可以扔掉的座椅了。估計這大廳裏的隨便一把椅子,應該都比這尊王座要更加珍貴吧。
“這?這也太寒磣了點兒吧”哈克在心中念道,然而他並沒有把這些說出來。
“很差勁是嗎?哼哼,但他確實就是奧斯陸國王坐著的那把椅子。這椅子告訴我們,不管是我們皇室家族還是國王他本人,都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每個人都不比其他人高貴,同樣他也都不比其他人低賤。你讓我去救你的父親,我可以理解,我也可以出動家族的兵力。可是那樣,又會有多少人將要為此失去他們的生命,你知道嗎?”
查爾斯說話的同時,其周身上的火焰也逐漸淡了下去。看來一塊家族古匾,還不至於讓這位堂堂七旬族長失去了氣度。
而他說的這兩句話,哈克才算是真正聽了進去。然而,更多的無奈與絕望則又出現在這孩子的心裏,“原來爺爺是這麼想的啊。他在眾多普通的戰士與自己兒子的性命之間,選擇了前者。可是,這難道就是家族流傳千年的‘正義’信念了嗎?”
心中壓抑不下糾結的情緒,哈克開口是不解的問道,“可是,可是那就讓那個壞人胡作非為了嗎?這……這也太不公平了啊!”
查爾斯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隻要克雷芒一天不篡奪王位,那他就是國王之下的奧斯陸教皇。反對教皇那就跟造反沒什麼區別,而一旦被認為是造反,那麼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派出國王軍來征討‘本’家族了。到最後,不管誰勝誰負,死的還是那些無辜的戰士和被牽連進來的百姓。生靈塗炭、血流成河,這可是國王車魯利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啊。你知道嗎?就因為怕百姓們遭罪,老國王他才能忍了克雷芒足足三十年啊!……”
“窩囊!真他-媽窩囊!原來全國最窩囊的還是國王那個老家夥啊!”蹲在椅子上的布倫特?維爾插嘴道。
“別廢話!這沒你的事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維爾族長已經走到了他兒子的身後,而他這僅僅說出的一句話,就已經足夠讓布倫特像隻兔子一樣的從椅子上蹦下來,然後站的像一個升國旗的戰士了。
可是布倫特所說的話,又豈不是哈克心裏想著的事情呢,“窩囊!!窩囊死了!!如果正義僅僅就是這麼定義的!那還真不如用窩囊來形容這兩個字呢!”
接著,哈克一轉身,似是真心想要離開這裏了。可是族長查爾斯卻一把抓住了他,跟著就聽查爾斯問道,“你要上哪兒?還要去救你的父親嗎?”
哈克咬著牙,狠狠地回答道,“是,我要去救我的父親。別人的性命我管不了,可是我的這條命如果就這樣窩囊的活著,那還真不如死了算了!我要用我的命,去告訴克雷芒,這個世界還有人可以為了‘正義’,不怕犧牲。我要讓他知道,我所理解的‘正義’,究竟是什麼!!”
“你發什麼瘋啊!漂亮話誰不會說,可實際上你可能連他的麵都見不到就已經死了!”查爾斯厲聲道。
“與人的信念比起來,我這一條小命根本就不算什麼!……好了,你放開我!”哈克向查爾斯怒吼道。
然而查爾斯不僅沒放手,還一把把哈克拽到了那把帝皇王座的上麵。
坐在王座上的哈克,心裏更難受,跟憋屈了。他看著下麵的一切,想到忍辱負重的車魯利國王,心裏別提多窩火了。“人的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可是不管誰跟個狗似地活著,也都會憋得快要發瘋了吧!”
“蹭!”哈克猛的起身一轉,然後抄起那把流傳了四百多年的皇族寶座,朝著大廳中心狠狠地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