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小隊,保護教皇。二、四小隊繞到後麵準備隨時支援。其餘人跟著我,咱們去把‘人魔之子’的身體搶過來。”
流金的指令是他勉強做出來的,他其實都不知道克雷芒讓他們上去幹什麼。而且按照正牌精英侍衛們現在的戰況來看,那些橙色的血液根本不是這些小字輩對付的了的。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看克雷芒現在這架勢,‘人魔之子’真要是死了,他們可能也真要給那小子陪葬了!
流金心裏糾結著,卻也已經將隊伍帶到了半山腰上。
這時,傑尼的麵色已慘白的像一張蠟紙,而他身體裏的那些橙色血液也好像所剩無幾了。哈克手握著傑尼冰冷的手,緊張地看著戰場上的局勢。
十幾名精英侍衛雖也被那些漫天飛舞的血雨逼的狼狽不堪,但實際上卻沒有一人真正被那血液沾到身上。侍衛隊長羅馬爾的死給他們敲響了警鍾。剛剛羅馬爾被這血液吞噬的那一幕,已然讓他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們都不傻,都知道被這東西沾上是必死無疑的道理。
然而,精英侍衛預備隊的這些人運氣可就沒那麼好了。他們大多都是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青年戰士,麵對這能立大功的機會,他們一個個根本是舍生忘死的向前衝!他們的信念是單純的!在這樣信念的推動下,他們也根本顧不得那東西是不是自己能對抗的了的。
霎時間,圍追在精英侍衛左右的‘橙血’全都調轉了方向,向著山下衝上來的這群瘋小子撲了過去。
“殺呀!!!!”“嗖~~!”“噗~~!”“啊~~~!”喊殺聲、血浪聲、慘叫聲頓時響作一團。而一幕幕駭人的場景也馬上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怎麼回事兒?預備隊上來幹嗎?喂!你們快下去!快走!!!!”海雅急衝衝的往前追那些‘橙血’,她隨後接連招出二十幾個水蓮分身,試圖幫預備隊擋住這些血水。
然而,見到此景的鷲卻一把拽住了她,“海雅!別管了!快離開這兒!”
“哪能不管?不管,他們就都得死在這兒!”海雅甩開鷲拉住她的手喊道。
“我說你別管了!!聽見了嗎!!”鷲上前一步再次擋在她前麵。
“為什麼?!!”海雅驚詫地看著鷲,她搞不懂鷲的意思。
而就在這時候,就見一團‘橙血’將一名預備隊員包裹了起來。霎時間,隊員渾身上下的血肉都被那鬼東西拔了個幹淨。緊跟著,那膨脹成一倍有餘的血液便貼著地麵跑了起來。它就如同一條舞動的水蛇,迅猛地向傑尼的身體靠攏。幾秒鍾後,橙色水蛇來到傑尼身前。它隨即一股腦的從傑尼的脖子處鑽進了他的身體裏麵。
又過了半晌,傑尼的身體表麵發出了一層金光。那金光好似神跡、耀眼異常,這輪金光同時也把海雅混沌的思維給照亮了。
海雅緩緩將頭轉向鷲,那眼神裏是疑問、是驚駭、是難以置信。鷲尷尬的繃著臉,片刻後,他微微點了點頭。
海雅這時望向不遠處的克雷芒,而那黑袍下的微笑神情也讓她頓時就流下了兩行熱淚——“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這樣,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海雅,為了勝利,為了我們的信仰,有些犧牲是必須的。行了,你別管了,快走吧!”鷲說著就把海雅往後麵推,他知道再不能讓她看到這樣的場麵了,單純的她,一直視克雷芒如同父親。可是現實是,這個父親在某些誘惑麵前,卻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會放棄的!
“不!!!我不接受!!!”海雅抬起雙手狠狠把鷲給推開了。
“【水蓮重分身】!!!”“嘭!”、“嘭!”、“嘭!”、“嘭!”……一下子!幾十個水影海雅出現在山坡上。
“海雅!”鷲就近抓住了一個,而隻聽“嘭!”的一聲,這個海雅瞬間就炸成了一朵水蓮花,水蓮花淋得鷲從頭到腳都濕了,冰涼的水珠一直涼到了他心裏。
“海雅!!!!!”鷲慌了神兒的看著這些海雅。她們全都衝向了預備隊,她們招出【水牢】套在隊員們的身上,她們喚出【水盾】幫隊員們抵擋攻擊。預備隊被‘橙血’一個個吞噬掉的局麵也一下子扭轉了過來。三五個‘海雅’保護著一隊隊員,愣是壓製得那些‘橙血’再沒了先前的活躍。
鷲不禁向不遠處的克雷芒望去,而不出他的意外,那個人的臉確確實實陰沉了下來。他不敢看了,他的心在顫抖!可緊跟著,那句駭人的話便如一把刺刀紮進了他心裏——
“鷲,把她攔下來。攔不下來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該怎麼做?’!!我該做什麼?他不會是讓我!……”鷲兩眼發直,手腳也變得極其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