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晚,知了蜷伏在枝頭,汲取樹幹上甜美的汁液“知了,知了....”不停的叫著,在寂靜的灌樹叢中充當著大自然臨時的歌頌者。
一條搖晃著尾巴,掛著水珠的鼻子不停聳動,嘴角留著哈喇的黃色瘋狗正無所事事的四處閑逛,渾濁不堪的眼珠在眼眶中轉動,時不時四處張望,妄圖在黑夜中尋得宵夜,以解腹部的空虛之苦,葉麗安休閑會所雖說每天會給獵物投放食物,但食物卻是不夠所有瘋狗吃飽的,讓瘋狗空著肚腹更能激發野獸的凶性。
深及膝蓋的雜草中,一名穿著黑衣的男子一動不動的靠著一棵直徑為一米的大樹之後,低矮著身子,呈弓形,極具流線型的身體宛如世上最完美的上帝之作,似乎隻要周旁一有動靜,那副完美的身材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就會做出最正確的動作,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瞳凝視遠方的瘋狗,就像盯著獵物的叢林王者,伺機而動,奪機而發。
這名男子正是張逸東,在全能手表給出狩獵的最佳路線後,在全能手表的提示之下,趕在這條瘋狗來到這處地點之前,藏在了大樹之下,不知是上天眷顧還是福星庇佑,這條瘋狗竟然快速的朝著張逸東所在的位置而來。
在夜視眼的幫助之下,張逸東仿佛看見那醜陋鼻子的聳動之上,那張狗臉上竟然露出興奮的表情,就如那急於求歡的公狗,搖尾乞憐的奔赴母狗所在的地點,喉腔中不時有低吼發出,壓抑著猶如酒逢甘霖般的興奮,顛顛撞撞的向著張逸東所在的這顆大樹跑來。
張逸東隻當是全能手表超乎精準的預測,卻沒有多想。
望著已然病狂的瘋狗,張逸東冷冽的眸子泛不出一絲情感,看著這隻瘋狗快速的跑來,嚴峻的臉龐上平靜如水,心底更是古井如波。
“就是現在!”
瘋狗四肢快速奔騰,散發腥臭的頭顱由於奔跑慣性低下的那一瞬間,張逸東豁然從樹底下露出身子,張弓搭箭,手臂上虯枝般的肌肉快速縮起,手中這把複合弓被拉了個滿弦月,箭頭的準心直指瘋狗頭顱。
“去吧!”張逸東喉腔中低吼發出。
嗖!
利箭應聲而出,不偏不倚,朝著瘋狗頭急速飛去。
餓得瘦骨嶙峋的瘋狗此時高高躍起,頭顱上蘊含著興奮的表情,渾濁的眸子緊盯著前方,隻是這次抬頭,它的肉眼中卻多出了一支黑色的箭矢,箭頭在眼瞳中快速的放大,此時它的四肢卻是盡皆處於空中,眼睜睜的望著那能剝奪它生命的箭矢躲閃不得,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那棵大樹底下何時多出了一名人類...
它認得那是一名人類,曾幾何時,它記得它也是有主人的,那時候它不愁吃不愁喝,每天隻要充當主人家的守門狗便行,它有限的記憶中還記得村口的小紅,也曾記得小紅那妖嬈的身子.......
這些記憶快速的從它有限的生涯中一一閃過,箭矢吹響了它生命旅程中的葬禮號角。
“嗚..嗚嗚嗚....”狗嘴中無意識哼出悲慘的叫聲,它狗生中最後的記憶卻是停留在了小紅滿足後,發出愉悅叫聲的那一幕畫麵,它至死都沒有明白,為什麼那棵大樹地下站立的不是它的同類,而是一名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