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磊的心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十幾萬人,媽媽咪,比起老子殺人簡直太恐怖。
“這孩子有點自閉,我想得有專人照顧,她的能力並不會運用自如,情緒激動時可能有危險,之前她家裏莫名其妙的起火就發生過十幾次。”元慶道長接過廖主任的話道。
“我會盡快安排。”廖主任點點頭走了出去。
“小子,跟老家夥喝個酒去吧。”元慶道長轉頭笑嘻嘻的拍拍唐磊。
“行,不過我酒量一般般,前輩手下留情。”唐磊不再想核爆的場景,隨著元慶道長而去。
寂靜的小屋裏,唐磊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給兩位前輩講完,端起酒敬去。
元慶道長爽朗的一口而幹,桑耶紮貢大師不喝酒的,以茶帶酒抿了抿。
“唐施主不知自己的靈識如何開啟的麼?”老和尚對唐磊如何開啟的靈識更感興趣。
唐磊搖搖頭,他沒師傅傳授,就背的那些真真假假的書不可能開啟靈識。
“這就怪了。”桑耶紮貢大師看看唐磊道,“若沒開啟靈識,那骷髏不可能被你的鮮血引動,從此跟著你?”
三個人陷入了沉思,元慶道長拍拍手道,“你接觸骷髏前肯定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你仔細想想,或許遺忘了什麼?”
唐磊沉下心慢慢回憶,山原市的生活沒什麼奇異之處,上大學時也普普通通,他的記憶不斷回溯,猶豫道,“真要說發生過什麼,我小學時掉入河裏,差一點沒搶救過來,除了這次意外再沒什麼大事。”
元慶道長皺皺眉道,“你當時搶救了多久?”
“送到醫院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吧,具體我父母知道。”
“也許就是這樣。”元慶道長望望老和尚道,“高工提到過國外的瀕死研究,似乎也有一些離奇的案例。”
“兩位前輩求‘道’求‘佛’,我卻不知自己練的什麼,按前輩的話是‘屍門’一脈,這功法似乎不是走的正道啊?”唐磊問出自己的心結。
“老和尚求的是虛妄,在他眼裏一切如空,大自在便是圓滿,我們道家求‘道’,求‘一’,其實不是追求永恒,‘一’指變數,萬變不離其宗,變化才是常態,後人穿鑿附會,說什麼神妖,抓什麼鬼怪,都是舍本逐末。”元慶道長放下杯子,沒解釋唐磊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其他。
“變化!”他強調說,“一切真正靜止的東西不存在,地球不轉了你肯定完蛋,原子碰撞中形成物質,事物運動中產生變化,道門最早並不是宗教,應該是一種哲學,觀察世界的方法,道家從沒拒絕過變化,應該說,對於科學的態度道家是最不排斥的,古華夏的植物學、動物學、中醫醫藥學、礦物學、地質學等等都受到道家的影響,現在還深遠的影響著亞洲各國乃至世界。”
“阿彌陀佛。”桑耶紮貢大師宣了聲佛號,摸摸胡須道,“華夏曆史上五次大規模的滅佛,道家在宋末元初時也遭遇重創,幾乎凋零而盡,說什麼宗教,談什麼永生,人隻要看清自己,自然圓滿。”
唐磊揉揉頭,整個被繞糊塗了,他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我求的什麼?平時就想錢越多越好,老婆越漂亮越好,要能多一個就圓滿了。”
桑耶紮貢大師氣的胡子直翹,他拿出一張票子道,“這是什麼?”
“錢啊。”
“那這是什麼?”老和尚又掏出一張白紙。
“紙啊。”
“它們不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唐磊理所當然道。
“榆木。”老和尚無奈的歎了口氣。
元慶道長哈哈大笑,他瞅瞅兩人道,“老和尚要點化你,怕是對牛彈琴了,說禪理有何用,紅塵萬丈啊。”
唐磊臉紅了,老和尚的道理他懂,可是紙真不能當錢用。
“你先別想從我們這找到答案,萬事隨心,世間事本沒有定論,‘屍門’沒什麼不好,憑著本心做吧,‘屍門’源自古老的巫術,跟道門並不相悖。”元慶道長說明了意思,又接道,“謹守本心,看清變化,知一而知萬千,人體本身便是最大的寶藏,人類便是宇宙間最大的變數,你主宰不了自己又如何主宰世界?”
唐磊朦朦朧朧中懂了什麼,似乎感覺自己高大起來,仿佛整個宇宙都融入胸中。
“應如是,譬如朝露,譬如恒沙,離離之草,一歲一榮,白馬過隙,觀已如空。”老和尚沉聲喝道。
好吧,唐磊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和尚的話轉眼把他打落塵埃,感覺自己渺小的不能再渺小,兩位前輩明顯對世界的認識不同,唐磊悲劇了,這到底該聽誰的?一個是超人一個是螻蟻,問題是超人也不是想做就做的,弄不好就變身大惡魔了。
“天道無情,人當自強,乾坤運轉,造化萬千!”元慶道長肅容道。
“天道有情,輪回牽轉,憐我世人,碌碌何為!”老和尚自然不幹休,盯向唐磊吐出滾滾如雷的四字,“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