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放飛心靈輕鬆處世(5)(1 / 2)

如果以起念頭為立誌,有誌者事竟不成之例甚多。愚公盡可移山,精衛盡可填海,而世間確實有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必須承認“不可能”的真實性。所謂‘不可能”,就是俗語所謂“沒有辦法”沒有一個方法和步驟去達到所想的目的。沒有認清方法和步驟而想達到那個目的,那隻是癡想而不是立誌,誌就是理想,而理想必定是可實現的理想。理想普遍有兩種意義。一是“可望而不可攀,可幻想而不可實現的完美”,比如許多宗教都以長生不老為人生理想,它成為理想,就因為事實上沒有人長生不老。理想的另一意義是“一個問題的最完美的答案”,或是“可能範圍以內的最圓滿的解決困難的辦法”。比如長生不老雖非人力所能達到,而強身健體卻是人力所能達到的。就人的能力範圍來說,強健是一個合理的理想。這兩種意義的區別在一個蔑視事實條件,一個顧到事實條件,一個渺茫無稽,一個有方法步驟可循。嚴格地說,前一種是幻想癡想而不是理想,是理想都必顧到事實。在理想與事實起衝突時,錯處不在事實而在理想,我們必須接受事實,理想與事實背馳時,我們應該改變理想。堅持一種不合理的理想而至死不變隻是匹夫之勇。我特別著重這一點,因為有些道德家在盲目地說堅持理想,許多人在盲目地聽。

我們固然要立誌,同時也要度德量力。盧梭在他的教育名著《愛彌兒》裏有一段很明白的話,大意是說人生幸福起於願望與能力的平衡。一個人應該從幼時就學會在自己能力範圍以內起願望,想做自己所能做的事,也能做自己所想做的事。這番話出自浪漫色彩很深的盧梭尤其值得我們玩味。盧梭自己有時想入非非,因此吃過不少的苦頭,這番話實在是經驗之談。許多煩悶,許多失敗,起於想做自己所不能做的事,或是不能做自己所想要做的事。

誌氣成就了許多人,誌氣也毀壞了許多人。既是誌,實現必不在目前而在將來。許多人拿立誌遠大當借口,把目前應作的事延宕貽誤。尤其是青年們喜歡幻想遙遠的未來,把希望全寄托在那上麵,終日沉醉在迷夢裏,讓目前寶貴的時光與機會錯過,徒貽後無窮之悔。我自己從前有機會學希臘文和意大利文時,沒有下手,買了許多文法讀本,心想到40歲左右時當有閑暇時光時,許我從容自在地自修這些重要的文字,現在40幾年過去了,看來這一生似不能與希臘文和意大利文有緣分了,那箱書籍也恐怕隻有擺在那裏黴爛了。這隻是一例,我生平有許多事叫我追悔,大半都像這樣“誌在將來”而轉眼即空空過去。“延”與“誤”永是連在一起,而所謂“誌”往往叫我們由“延”而“誤”。所謂真正立誌,不僅要接受現在的事實,尤其要抓住現在的機會。如果立誌要做一件事,那件事的成功盡管在很遠的將來,而那件事的發動必須就在目前。想到應該做,馬上就做,不然,就不必發下一個空頭願。發空頭願成了一個習慣,——個人就會永遠在幻想中過生活,成就不了任何事業,聽說抽鴉片煙的人想法最多,意誌力也最薄弱。老是在幻想中過活的人在精神方麵頗類似煙鬼。

我在很早的一篇文章裏提出我個人做人的信條,現在想起,覺得其中仍有可取之處,現在不妨趁此再提出供讀者參考。我把我的信條叫做“三此主義”,就是此身,此時,此地。一、此身應該做而且能夠做的事,就得由此擔當起,不推給旁人。二、此時應該做而且能夠做的事,就得在此時做,不拖延到未來。三、此地(我的地位、我的環境)應該做而且能夠做的事,就得在此地做,不推到想象中去做。

這是一個現實的主義,腳踏實地,絲毫不帶一點浪漫情調。我相信如果我們能夠徹底地照著做,不至於很誤事。

民諺說得好:“手中的一隻鳥,值得林中的兩隻鳥。”做人貴有誌,但許多“有大誌”者往往為著覬覦林中的兩隻鳥,讓手中的一隻鳥安然逃脫。

淨化自己的心靈

可以這麼說,品格道德也許不是一個人的直接生產力,但卻是無形資產和財富;也許不是成功做人的充分條件,但卻是必要條件。

我們提倡心靈美,因為在心靈的深處可以發現一個人內在的美與醜。

保羅出身於一個殷實的家庭,這一年的聖誕節前,他的哥哥送給了他一件了不起的聖誕禮物——一輛嶄新的藍鳥牌轎車。

聖誕前夜,興奮的保羅獨自開車出門兜風,當他停在街頭買可口可樂時,發現一個與自己年齡不相上下的、棕色皮膚,像街頭小流氓樣的家夥正瞪著一雙大眼睛上下不停地打量著這輛閃閃發光的新車。見保羅走過來,他有幾分羨慕地問:

“你自己的?”

保羅點一下頭,故作輕鬆地說:“是哥哥送給我的聖誕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