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店並不大,但曹銘卻喜歡來這裏。在這該死的北國,酒才能讓他忘卻寒冷,而且他愛喝酒。這裏有他最愛喝的竹葉青,他慢慢的抬起手裏的酒杯,眼睛都發了光。他沒喝下去,這次他不是來喝酒的。十多天來,他在找劍,找一把能一劍貫穿萬軍喉嚨的快劍。酒杯裏的酒沁著青色,搖晃的酒又把曹銘拉倒了萬軍死的那天。萬軍就躺在椅子旁,脖子天突穴被一劍貫穿,萬軍的武功曹銘再清楚不過了,能在這麼短的距離一劍刺穿他的喉嚨,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萬軍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傷痕,殺手隻刺了一劍。想到這裏,曹銘的眉頭不覺皺的很深。可以推測,劍很快、很準。就因為這樣,曹銘知道,這世上能使出這麼快的劍的人並不多,所以,這個圈子也就縮小了很多。曹銘喝下杯中的酒,長長的吐了口氣。他站了起來,留下些散碎銀子,走出了酒樓。現在,他要去找一個人,一個能使出快劍的人。他沒有坐馬車,他始終認為,走路能讓他更好的放鬆,思緒更加的清楚。世賢居。這裏本來就是個修心養性的地方,沒有人會想到,這裏會有一名劍手,一柄無雙的劍。曹銘找來了,好似這世上沒有幾件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了。對於這一點,他一直很有自信,也很開心。曹銘笑著,因為他看到了那名劍手,這世上有幸見到他的人並不多,所以他很開心。但這次他並不是來尋開心的。他的手腕抖了兩下,三粒碎銀子飛了出去,銀子飛的很急,早已封住了他的退路。劍出,隻是一閃,就像黑夜裏的一道光。“你的劍很快”。曹銘幽幽道。“好像是的”。“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死的方法有很多,假死應該也算是一種方法,不是嗎”?曹銘笑了笑,“估計沒人會猜到已死的周熾會是活著的木鏡虛”!“好像是的”。木鏡虛也笑了笑。“那麼,你本不想死”。“沒人願意死”。“萬軍也不想,可是他還是死了”!“哦”?木鏡虛說的很平淡。“你的劍足以殺死他”。“但我不會”。“是嗎”?“是的,他還不足以讓我拔劍”。曹銘幹咳了一聲道:“連萬軍都不能,那還有誰”?“你”。曹銘想笑,但怎麼也笑不出。木鏡虛隻要手指動一下,他都緊張到了極點。很多人都看過他拔劍,但都已經成了死人。“我要走了”。曹銘道。“哦”。他轉身離去,過了很久,曹銘和別人聊起這件事的時候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木鏡虛為何沒有拔劍。曹銘坐著馬車,離開了該死的北國,他發誓再也不來了,不僅是因為這寒冷的鬼天氣,還因為這裏有一柄讓他都不安的劍,死人的劍。馬車很大,曹銘坐在裏麵很自在,但他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女人,男人都愛女人,曹銘也不例外。喜歡曹銘的女人也很多,曹銘也和很多女人睡過覺,但是卻沒有一個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的腦子很安靜,從萬軍死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腦袋都沒能停下。現在,正好可以細細的思考了。他開始像殺死萬軍的是一柄什麼樣的劍,從傷口看,劍寬半寸,用這種細劍的人並不多,而又是高手的那就更少了。他怎麼也想不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使得這樣一把劍。他倒了杯酒,酒香從他的鼻子進去,直接鎖住了他的胃,他的喉嚨開始動,酒也喝了下去。曹銘的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什麼,或許殺死萬軍的也是個死人,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假死的人,為何不能有第二個。想到這裏,他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連曹銘自己都感覺荒唐。但是,可能總是有的。他的腦子又開始忙了起來。萬軍的家,他死了後房子也空了。曹銘本想去關外的,但想了一下,他又回來了,回到了萬軍的家。他感覺應該還能找到什麼,因為他發現萬軍的家,他從來沒有仔細看過。萬軍的家很大,但並不舒服。至少曹銘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大房子並不都舒服,舒服的並不全都大。他慢慢地走著,眼睛看著,希望能發現什麼。書桌上,曹銘找到了幾張字。字,當然是好字。曹銘知道,萬軍很少寫字,隻有在開心的時候他才會寫。這幾張字說明萬軍臨死前的幾天裏很高興。他隨便拿起了一張,上麵寫道“花燈酒味石榴裙,濃妝嫵媚幾人尋。待到秋時紅塵醉,百花幾般不惜春"。這明顯是在講一個女人,美麗的女人。但是萬軍並不會寫這樣的句子,因為曹銘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一樣。雖然曹銘愛女人,但不表示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女人。萬軍被殺的地方,已經收拾的和以前一樣,但是曹銘腦子忘不掉萬軍躺在那裏的樣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在萬軍清醒的時候,幹淨利索的殺掉他,曹銘怎麼也想不出,眉頭皺的更緊了。萬軍平日裏雖不說廣施薄宜,但是並沒有什麼仇家,所以仇家找上門來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可萬軍還是死了,死的就是那麼的離奇,難不成因為萬軍發現在了什麼,還是萬軍身上有曹銘都不知道的秘密?想到這裏,曹銘用手摸了摸鼻子。起身,曹銘搖了搖頭,在萬軍的家快轉了個遍了,始終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有意義的東西。就像萬軍的死,那麼的毫無征兆。曹銘進了萬軍的臥室,打開萬軍的櫃子,櫃子裏擺放著一些衣服之類的東西,他用手翻了翻,眼睛頓時一亮。曹銘知道,萬軍一直放在櫃子裏的一個錦盒,但是現在不見了。雖然他和萬軍是非常交好的朋友,但是他從來沒有看過盒子裏的東西,萬軍也沒有想讓他看的意思。人總是有些隱私的,曹銘並不喜歡偷看別人的隱私,因為偷看讓他感覺惡心,當然也是個非常不好的壞習慣。房間裏一切都那麼的整齊,是的,萬軍一直都是個很講究的人,甚至他每天吃什麼菜都非常的講究。床上沒有別的異樣。曹銘坐了下來,左右隨便的掀起裝上的褥子,他找到了,找到了他認為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