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房子內部的空間很大,空空蕩蕩的大廳,擺放了不少的花草,中間是個小小的假山,旁邊轉角處還豎著一個典型的中國特色屏風,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韻味。還有幾幅字畫掛在周圍的牆壁。楊震隨意的看了一眼,都不是什麼出名的名人山水,很普通的字畫。甚至有的字,連楊震這個不是什麼高雅的人都能看出來,明顯是信手隨意寫來的。
林如風看來並不是一個故作高雅的人,而是一個真正的愛好這些東西的人。別以為有的場所,主人掛了幾幅名人山水,擺放點古玩字畫什麼的,這個人就是個高雅之人了。其實大多數時候,那不過是用來附風高雅,顯擺自己身份的。
但是林如風是什麼人,洪門的掌權者,需要用外物來承托自己的身份麼?顯然這些都是他所喜歡的,才會擺設成這個樣子。
踏著樓梯,楊震邁著沉重的步伐上了二樓,這裏是林如風的書房,深深地吸了口氣,由於這番遭遇,楊震顯得有些狼狽,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衣服,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林如風沉穩的聲音傳來。
楊震輕輕的推門走了進去,裏麵的光線不錯,紅木大桌子,林如風正挽起了衣袖,手裏拿著毛筆,緩緩的寫著字。在他的身後不遠,牆壁的陰影處,默默的站著一個人,楊震本來都沒有注意到這個人,不過卻是感覺自己從進來就被鎖定了一般。猶如被一條毒蛇死死的盯住,但是你卻又會在不經意間就忘記那裏站著一個人。
高手,這是絕頂高手才有的能力。
所謂的不流於表麵,氣息內斂與體。這才是高手所具備的氣質,那種讓人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感到他的存在的,多半隻是有點實力的棒槌而已。
難怪林如風會這麼的放心,隻怕楊震真的想要對他有什麼不利,也絕對沒有可能,陰影裏的那個人,楊震從沒遇到過類似的人有這份感覺。
“坐!”林如風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隨意的招呼了一聲,繼續低頭寫著手裏的字。
楊震有些不自然,愣了片刻,走到林如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整個房間隻有兩個坐的地方,林如風的主位還有對麵的一個沙發。房間很整潔,牆上掛了不少的字,什麼都有,一個木製的書架,加上旁邊桌子上的一疊宣紙,看來林如風很喜歡寫字,這些隻怕都是他自己寫的。
“怎麼樣?我喜歡書法。”林如風察覺到楊震在打量牆上的字,手裏揮灑自如的寫完最後一筆,看著楊震詢問了幾句。
“下筆蒼勁有力,筆畫間不見絲毫的拖泥帶水,林先生好功底!”楊震倒不是故意的奉承林如風,牆上的這些字,每一個都是帶著某種中國風獨特的瀟灑和氣勢,沒點深厚功底的人絕對寫不出來。
林如風放下了手裏的筆,拿過旁邊的一個紫砂壺,親自給楊震倒了一杯茶:“這是習慣了,喝不慣咖啡,茶還是覺得比較舒服一些。”林如風臉上的表情很淡然,並沒有楊震想象中的大發雷霆,或者是怒不可竭。
越是這樣,越讓楊震覺得不安。
他見過不少的大人物了,無論是泰國的尼克,或者是美國道爾家族的比索,他們盡管會收斂自己的情緒,但是難免的總會偶爾的露出一股久經殺戮的戾氣,而林如風則是不同,更多的像中國人獨有的氣質,沉穩,內斂,卻又讓你趕緊到不敢絲毫的輕視,如果把尼克和比索比作奔騰的江河,氣勢磅礴。那麼林如風就是大海般的存在,寬廣無邊,深不可測。
接過林如風的茶水,湊到嘴邊喝了一口,還沒等他把杯子放下,林如風開口了,語氣依然是這麼聽不出情緒:“楊震,你和小雪到底是什麼關係?”
沒等楊震說話,林如風輕輕的笑了笑,眼裏卻是帶著不同尋常的味道:“別告訴我隻是朋友,朋友可不會搶婚,朋友可不會不顧一切的願意和她麵對Zha彈!”
楊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麼。
難道自己否認?但是明顯不可能,他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搶婚,麵對Zha彈,差點一起赴死。若是隻是朋友,隻怕不會有這樣的事吧。況且,自己也不是這樣的人,既然都和林雪挑明了關係,這點擔當難道都沒有,楊震也根本不像否認。
林如風緩緩的站了起來,踱著步子看著周圍牆上的字,緩緩的開口:“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寫字嗎?”
“林先生愛好書法?”楊震含糊的回答了一句,搞不清林如風的用意。
林如風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不全是,老祖宗的東西有他的獨特之處,寫字可以平心靜氣。每當我情緒不好的時候,就會練練字,讓自己的心情安定下來,以免做出什麼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