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喝得滿身酒氣,脫去鞋襪,將兩條腿撩在桌上。張德勝打來電話,提醒他宇軒不是一個善茬,後麵有政法委書記田弘卓撐腰。接著又說,也沒個啥,這家夥就算是孫悟空,也打不過佛祖的手掌心,別忘了上麵還有我們的老大。陳飛低頭哈腰,應聲,“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掛上電話,陳飛舉頭望了望天花板,口中說道“對付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那不就是砧板上的肉。”
門外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陳飛將放在桌上的腳,擺足了架勢,陰沉著聲音:“進來。”
高陽推開門進來。“陳所,有事給你報告。”
陳飛見是高陽,白了一眼:“老子還以為是周宇軒那小子。啥事!”
“新來的副所長把你的關係戶給打了。”
“什麼,他不知道?”
“他知道,當班警察說了,可這周宇軒不信邪。這簡直是不把你放眼裏。”
陳飛一身正氣的樣子:“嗯,新管上任三把火,他這做得對。”
高陽疑惑的看著陳飛:“他還把那幾個人關小號子了。”
陳飛轉了轉手中的筆:“關小號子?”
高陽點頭,一副忠心耿耿地樣子。
陳飛沉思了半刻:“這是他的權利,我們積極配合,積極配合。”說著陳飛會意地笑了笑。
“那他那辦公室還裝不裝修?”
“不裝了,現在資金緊張。”陳飛這簡短的表示,讓高陽立即明白了所長心理的真實想法。
宇軒一個人來到禁閉室。
剛才那個被打的漢子已經被手銬腳鐐的控製住。見宇軒進來,一臉仇恨的表情。宇軒並不在意,走進昏暗的小號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禁閉室,隻有一個貓眼,穿進一道小小的光,除了監控設備、一張水泥台,其他再也沒有別的物件。宇軒在水泥台上坐下。
“你想怎樣?”被打的大漢滿不在乎的問。
宇軒笑了笑:“我沒想怎樣,今天不是我在,估計你要被打成狗熊,你這人怎麼就不知恩圖報?”
大漢冷笑:“我還不知道有沒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陽,還談什麼搞屁恩仇。”
“消極!看你頂天立地,原來是個偽娘。”
大漢聽到宇軒說自己是偽娘,按耐不住,眼中的怒火便直奔宇軒。
“老子走的橋比你走的路多,你懂個屁。”
宇軒淺笑:“對,你年紀比我大,可你不說,我就覺得你不是個男人。”
“屁,在你眼裏我也隻不過是個殺人犯,有用嗎?”
“你不是?”宇軒質疑地看著大漢。
“我熊天成光明正大,不幹殺人越貨這類勾當。”
陳飛在辦公室仔細的看著電腦中的監控畫麵。監控雖然不能直接錄音,但作為特種部隊退伍回來的陳飛解讀唇語的能力,那是出神入化的。
熊天成正和宇軒說著自己被抓的經過,末了說:“那家夥雖然是與我老婆狼狽為奸,但我最多隻想教訓教訓他,並沒有想過要殺他,誰知道,他一失足,便從樓上掉了下去。”
宇軒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暫且相信你,但是我需要去證實,不會太久,在你開庭前。”
熊天成將信將疑的望著宇軒:“我是無所謂,隻是可憐了我家那小娃。”
宇軒拍了拍熊天成的肩膀,沉默了半刻,轉身走了出去。
走出禁閉室,宇軒內心有些沉重,他並沒有想到,傳說中監內拜碼頭是這麼回事,雖然早有耳聞,當真正深入事中,感覺還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他舉頭看著綿長而破敗的圍牆電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他現在急需要拉攏一個靠譜的人,剛報到的第一天,通過門衛和李玉書的表現,他能感覺到所長陳飛一手遮天的厲害。陳飛是否會支持自己的工作,他內心沒有一點底,但不管怎麼樣,都得試試。
宇軒想著,快步往陳飛辦公室走去。
剛走到辦公樓門口,恰巧遇到之前在陳飛辦公室被宇軒撞破好事的女人。女人已經換了一套裝束,西裝白領,前胸傲氣,跟著鏗鏘有力的節奏,上下波動,好一副前凸後翹,狐媚動人的姿態。見宇軒走過來,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