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顧雪曼辦公室,宇軒便徑直來到了陳飛辦公室。陳飛正和辦公室主任高陽在商量著什麼,見宇軒進來了,也便停止了。
高陽是個見慣了官場形色的人,借口有事,便快速離開了陳飛的辦公室。
“周所,有事嗎?”陳飛很官方地問道。
宇軒笑了笑:“大事沒有,倒是有兩個小事要向你請示。”
“請說,洗耳恭聽。”陳飛似乎早有預料。也許此刻他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陰謀被粉碎了,但又不得不裝著很淡定的樣子。
宇軒在對麵坐下。決定先打底,再將軍:“通過阿九這個案子,恰恰證實了圍牆改造的緊迫性,現在資金也到位了,所以我想,最好還是抓緊動工。”
陳飛聽到宇軒提高圍牆改造的事情,眉頭和兩片大胡須跟著皺了皺。
“宇軒同誌,可能你還不太清楚咱們係統,這筆錢雖然是你爭取到的,但都是直接劃撥到公安局,公安局進行再分配。”
宇軒聽著陳飛這個說辭,心理大概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和他的態度。
“當然,我希望公安局能夠全部撥付下來。”陳飛保持著很官方的語調。
宇軒笑了笑:“這個程序我前些天聽您提起過,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再說現在我們所裏執行的是末尾淘汰製度,傻子阿九這個案子,也已經查到了始作俑者,所以阿九該怎麼處理我們自然交給法院,那我們內部還是得合力解決當前問題為妥,相信陳所長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宇軒這半明伴朗的話,在嘴裏生硬地說了出來。
陳飛的兩片胡須也跟著上下移動,似乎有話卡在嘴巴裏,卻始終沒有說出來。他自然做賊心虛,雖然他沒有想到宇軒這麼快會查到他這裏來,但剛才他也早就和辦公室主任高陽合計過了。宇軒雖然明裏沒有說出來是他指使製造了這次案件,但話語間有要挾的意思,他自然知道。
官場向來不喜歡講事情說得太白,點一點大家便能心知肚明。
宇軒笑了笑:“開始顧所長那……有些情緒激動,剛才我也和她合計了一下,基本也都是這個意思,畢竟我們的目標都是將西河派出所建好,再出傻子阿九這樣的事情,我們誰也擔當不起啊。”
宇軒這話,是在提醒陳飛,下一次再主謀傻子阿九這樣缺德的事情,就沒有那麼好收場了。陳飛心中有火,但發不出來,宇軒這是在將他的軍,逼他答應馬上著手圍牆改造。
這時,陳飛辦公室的門突然快速的被推開,進來的正是冷著臉的顧雪曼。
陳飛和宇軒這兩個男人頓時臉青了起來。
宇軒自然知道顧雪曼是要來找陳飛理論的。
陳飛向來心胸狹窄,將事情嫁禍於她,就是為了報顧雪曼在龍騰洗浴中心玩弄他,還被抓了把柄的仇,再加上她幫宇軒要到了圍牆改造經費。
可惜他一手策劃的這一石二鳥的陰謀流產了,他自然要心虛。
“嗬,陳所,你在啊,我還以為又去幹······”
“顧所,我這正個陳所彙報工作來著,要不……你稍等會。”宇軒邊說邊扭過頭朝顧雪曼使眼色。顧雪曼並不理會,走了上來。
“顧雪曼同誌,你有什麼要緊的事,請說吧,周宇軒同誌也不是外人。”陳飛笑著,臉上掛滿了尷尬。
顧雪曼並不說話,麵無表情,快步走動陳飛桌前,從口袋裏抽出一小包東西,直接朝桌上一放。
“陳所長,這個還是留給你這種人用吧,別那麼好心,送給一個傻子去使壞。”
陳飛發青的臉聽到顧雪曼這冷不丁的話,抽動了兩下,沒等他開口,顧雪曼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顧雪曼這是公開對陳飛宣戰,這對她來說,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因為陳飛肯定會極力反撲。
“哎,這女人就是這樣,頭發長見識短。”宇軒假裝自言自語的感歎。
宇軒明白,現在顧雪曼公開向陳飛宣戰,那他就隻能退而居其次,讓陳飛集中全力與應付顧雪曼,他才能有空隙做些有益於看守所發展的事情。同時,也隻有這樣,他才能在外圍幫助顧雪曼,把陳飛這個組織裏的蛀蟲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