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兵有些吃驚,臉上立即露出了慚愧的顏色。低聲說:“周監區長,您別說了,我錯了……。
宇軒笑了笑,拍了拍周小兵寬厚的肩膀:“沒有誰要和你過不去,和你過不去的是你自己。”
周小兵聽著,沉默了良久,說不出話。嘴巴抖 抖,又說道:“是我錯了!隻是這次我感覺我媽的信,話中有話,雖然字跡和她的很像,但我看得出來,不是她老人家寫的,我心裏琢磨著,家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周小兵平常在同犯麵前,是條硬漢,這刻說到自己的母親,眼角竟然滲出了淚花。
宇軒打算欲擒故縱,於是便說:“好了,你的情況我知道了。你去吧。”
周小兵有些急了,站在原地不動:“您倒是給個話呀,這……”
“我需要考慮。”說著,便往裏麵走去。周小兵自是沒有追過來,他已經見識到宇軒的身手,宇軒要是不肯給他打親情電話,他一點撤都沒有。
其實,在宇軒心裏,並不是不願意給他打這個電話,但這個周小兵一向在犯人中囂張慣了,得給他一點挫折,一來磨磨他的性子,二來也好建立一下自己的威信。
周小兵看著走遠的宇軒,心裏想著該用什麼樣的法子來和這個新官上任的年輕監區長較量。
此時正趕往周小兵家的周桂林和李玉書在顛簸的鄉間小路上艱難的駕駛著警車。
宇軒來到警察談話室,沉思了起來。
經過剛才和周小兵的交手,他可以肯定,周小兵這個人表麵上看是個大老粗,但從剛才交手的鎮定情況來看,這家夥並不是一個隻會打架鬥毆,欺負弱小的流氓,相反他有勇有謀,而且內心多少還殘存著一些並未泯滅的良知,起碼對他的母親還有真摯的孝愛。
同時,從剛才周小兵的脾氣表現來看,說明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鐵哥們張橋飛已經死了,而且是因為爆炸案死的,這一點或許對從他口中套取相關線索有很大的幫助。雖然今天是采用了欲擒故縱的辦法,推後給他打情親電話的時間,以便查明他母親的死因,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如果這樣拖下去,早晚一天周小兵會要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去世,到那時候,以他的身手,對監管安全帶來的危害,那是無法估量的。
警車走過崎嶇的鄉間小路,終於來到一處村落,李玉書按照判決書上的家庭住址,在一處破舊的房子前停下車。房屋正門關閉,門前還殘留著一副白色的挽聯。挽聯雖然殘缺,但可以看得出紙張和墨跡都還很新,應該是前不久粘貼上去的,隻是這幾天大雨狂風將其刮壞了而已。
破落的矮屋,左邊房門敞開著。顯得有些敗落和安靜,甚至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看來,這周小兵母親去世的事實不假。”李玉書走在周桂林身後,感歎地說道。
“李玉書同誌,你進去看看,看屋裏有沒有人。”周桂林背著手,認真地說道。
李玉書想起臨來前宇軒給他提醒過的話,立即上前:“周科長,您到這裏等一下,我去問問。”
李玉書說著,快步走進矮屋,那天是陰天,夾雜著有些涼意的春風,他望著小屋黑洞洞的門,不禁感覺背心冒汗。可又沒有辦法,誰叫後麵站著的是科長呢?於是硬著頭皮,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