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宇軒用強壯的雙手,竟然將車頂的鐵皮撕開一個洞,其餘包裹冷青頭部的鐵皮依然留在她的頭頂上。
幾個武警驚訝的看著雙手已經被鐵皮割破,鮮血淋漓的宇軒,簡直不敢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如此神力的人。
幾名醫生見冷青已經被解困,迅速將車推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把已經昏迷的冷青移到車上。
宇軒跟著推車,顧不上雙手不停的滴血,聲音也變得幹澀“冷青,堅持住,堅持住……”
聞訊趕來的田弘卓快步走進醫院大廳。葉淼立即迎了上去。
“冷青情況怎麼樣?”
“現在還在搶救,情況不明!”葉淼看著鐵青著臉的田弘卓,幹脆的回答。
田弘卓隻覺心中一陣刺痛。
他和冷青父親是戰友,是生死之交,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其父臨終前將冷青托付給他,而現在,冷青生死未卜。
田弘卓深深的歎了口氣“老冷,我對不住你呀。”
接著無力的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喘息了半刻,田弘卓的聲音滿是悲傷:“也沒有活口。”
葉淼低聲的回答:“田局,和上次一樣,沒有活口。”
田弘卓點著頭,深情凝重。“小周在哪。”
“正在手術室外麵等著!”
田弘卓起身,朝手術室走去……
三號病房內的宇潔,因為身體虛弱,加之受到驚嚇,再一次昏迷了過去。此時,她額頭滲出汗珠,雙目緊閉,眼珠直打轉,突然唰的坐起來
。“啊”尖叫。醫生迅速跑進病房。
醫院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宇軒平坐在外麵的椅子上,兩名護士正在給他包紮手上的傷口。
遠遠的,宇軒看到走廊上走來兩個人。並不明亮的燈光下,前麵的一個,雙手靠在背上,步履有些疲軟。
雖然不遠不近,能依稀見到眉宇間的悲痛,配合著兩鬢發白的頭發,有些英雄遲暮的悲涼。
宇軒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田書記!”宇軒還是習慣這樣稱呼他。
田弘卓點著頭,看了看已經裹滿紗布的手。
“好樣的……好樣的……”田弘卓說著,眼角泛著淚花。
宇軒如刺在喉嚨,說不出話來。那次因為豔照事件,冷青主動提出和他結婚,以解當時的難題,田弘卓是支持的,並鄭重的將冷青托付給他
,可現在……
田弘卓明白宇軒內心的痛,轉移話題問道:“周小兵那邊怎麼樣?”
“這邊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事先告訴周小兵?
“現在這個情形,暫時別告訴他吧?”
“等我通知吧!”田弘卓略有所思的說著。
“周小兵這邊怎麼辦?”宇軒望著田弘卓,腦海裏有些淩亂。
“先試著審審看吧?經曆了上次的事情,他應該有所醒悟。”
“是的,看得出他是很後悔,應該是對李玉書的死。本來……我合計著他們兄妹見麵,能給他一次更大的觸動....”
說道李玉書,宇軒再一次內心疼痛,“李玉書的事情,我……”
田弘卓抬起手:“大家心情都是一樣的,我們不能讓李玉書白白犧牲。現在我們心裏都有一個同樣的結,當年冷青的爸爸也是這樣去世的,
現在這個結我都無法解開,唯一的慰籍就是冷青……”
田弘卓說著也哽咽了起來。
一旁的葉淼一直沒有說話,見這種情況,怕田弘卓控製不住情緒,於是說道:“田局,咱們去三號病房看看,宇潔還在那。”
田弘卓點了點頭,眼角泛起的淚水流了下來。
“你也注意休息,冷青有消息及時告訴我。”田弘卓說著,轉身離去。葉淼走在後麵,不知說什麼好。
田弘卓、葉淼走進3號病室。便衣警察見是他們,收起槍。
宇潔受到驚嚇,尖叫著抱著被子,卷縮在床腳,恐懼的望著葉淼。
田弘卓走近病床,看著臉色蒼白,瘦弱如柴的宇潔。抬手示意所有人都退出病房。
見門關上,田弘卓慢慢伸手,靠近宇潔,宇潔起先用恐懼的眼神看著他,半會竟然也不在排斥,將手伸了過來。
田弘卓的手握住宇潔手的那一刻,老淚縱橫,哭出聲來。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這一切都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