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負荊請罪(1 / 2)

宇軒和小公主天彤的失蹤,給天族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在天族心中宇軒和天彤都是天族至高無上的首領。老族長在宇軒離開不久後與世長辭,在彌留之際留下遺言,如果天神宇軒願意回天族,就由他擔任族長,但這一切要看緣分,如果天神不願回來,就由天力擔任族長。

天力是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二十來歲,有勇有謀。天力正是那個兵分兩路支援葉淼的帶頭首領。他生得英俊,淚流滿麵的帶領天族族人,在地下暗河邊三跪九拜,喊道:“天神,天彤妹妹,隨族長去吧!”喊著情不自禁的哽咽,後麵的天族人,也跟著哭泣聲四起。

這一帶地下暗河水流很急,宇軒中槍落入河裏,早已經不知被衝向了何方,且誰也不知道這條地下暗河到底起源於哪,終止於哪。天力帶著族人行完禮,也不和葉淼,馬湘雲等人招呼,轉頭便帶領族人,快速消失在茫茫叢林。

葉淼的人馬押帶葉輝和他的幾個手下,馬湘雲和大頭帶著兩個士兵,還有受傷的蔡怡,一前一後,急速趕回A市。

田弘卓得知宇軒犧牲,放下電話,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這是他之前所擔心的,到底還是發生了。他手裏拿著張海川的遺照,雙手顫抖,淚如雨下。

5年前周海川賭氣單兵獨將查案,莫名其妙溺亡於東河,誰知5年後,繼承父親遺誌的周宇軒以同樣的方式殉身於地下河,都是為了抓這葉輝。這回葉輝是抓到了,可周宇軒同他的父親一樣,結束了短暫的人生,也結束了不為人知的臥底人生。

半刻,門外傳來敲門聲,田弘卓快速拿出手帕擦去淚水,暫時平息心中的悲傷,輕聲喊道:“進來。”

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葉淼。葉淼表情悲傷,不敢抬頭看田弘卓,低聲的喊道:“田局,我負荊請罪來了。”

田弘卓並不言語,隻是示意葉淼坐下。之前因為急於求成,錯失了抓捕葉輝的機會,引發了連鎖反應,宇軒遠撲人和地道抓捕葉輝,年輕的生命就此隕落在了那無名地道,他內心痛苦不堪。

他和宇軒雖然有過爭鋒,但都是一心為A市和諧穩定而為,並不是個人恩怨,然而 因為個人的急功近利,間接導致了宇軒死亡,想到這些,葉淼心如死灰。知道此番失誤,仕途已經無望,倒也坦坦蕩蕩,別無他求,隻希望田弘卓降職於他,這樣也能心安一些。

葉淼端坐在前麵,今天的製服穿得十分的整齊,頭發也是剛理的,大方平頭,胡須刮得幹幹淨淨,臉上那表情十分的誠懇。他明白周宇軒在田弘卓心中的分量,雖然他不知是出於周宇軒父子都是他的下線,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中間有著一個重要而感人至深的故事。

田弘卓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但內心的悲傷與自責正折磨著他。田弘卓越不說話,也不表露,也就更加讓葉淼感覺到恐懼。“田書記,我請求組織處分。”

葉淼說著,站了起來,挺得筆直。田弘卓抬眼望了望葉淼,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處分?”

田弘卓質疑的說出兩個字,並沒有表明態度,從葉淼進辦公室門到現在他就說了這兩個字,房間裏顯得異常的沉悶。地震過後,公安局暫時移到了一所學校。

夏去秋來,秋老虎還很氣勢洶洶,窗外的知了沉悶的叫著,繚亂人的心緒,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意亂心煩和不安。葉淼不敢坐下,依舊筆挺的站在田弘卓跟前:“第一次人和地區抓捕行動,我急於求成,導致抓捕葉淼失敗,這次遠赴人和地區馳援周宇軒同誌,行動不力,協助不利,導致他犧牲,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田弘卓也不喊葉淼坐下,腰杆也挺得筆直,隻是那腦袋上的白發,隨著風扇吹過來的風搖擺,有些無精打采。“嗯,還有嗎?”田弘卓的聲音很小,幾乎讓人聽不見。

田弘卓這一問更是讓葉淼心中有些惶然了起來。停頓了半刻,又接著說道:“請求田書記向上級報告,追認周宇軒同誌為烈士……還有,我願意降為科級,接任A市監獄二監區監區長。”

葉淼是個聰明人,雖然此番對仕途沒有了太多的希望,但也並不希望落得太難看,所說的最後一點倒是以退為進,顯得更為真誠。

田弘卓聽著葉淼這一番話,並沒有心裏不悅,的確葉淼在經曆了這兩次大的變故後,變得穩重了,也謙虛了,或許這算是他良心發現了。隻是宇軒,田弘卓早已經將他看成了自己的孩子,這葉淼提到追認為烈士,他心裏再一次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