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淼走了沒多久,田弘卓就打來電話,詢問了顧雪曼這些情況,並命令顧雪曼停止動作,否則會帶來性命之憂。顧雪曼勉強接受了田弘卓的命令。的確現在她有些心力憔悴,每每這個時候,她會想起宇軒,隻是她並不知道宇軒並沒有犧牲,更不知道宇軒現在正喬裝成乞丐在查同一個案子,隻是他們所負責的內容不同而已。
東河的夜,如同這橫穿過A市的東江,波瀾不驚,卻暗流湧動。那輛每次都在深夜暗碾過來的車子,再一次如幽靈一般的潛入東河河邊。
依舊是那個男子,謹慎的下車,往四周觀望,又認真的踏著河堤的每一級石梯,下了河堤。
依舊是那個老頭,依舊手裏拿著一個手杖,隻是這一次不同,老頭兒沒有說話,也沒有等那男子說話,反手就將手杖揮了過來,不偏不倚的落在後麵那男子的腦袋上。
男子不知是猝不及防還是不敢躲閃,被敲了這一悶棍,身體踉蹌了一下,還是努力的站穩。
還是沒等那男子開口,老頭便壓著自己的聲音:“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到關鍵時刻不要出手,你就不聽,顧雪曼是什麼人,是老麻雀,稍有不慎就會讓自己露陷,懂嗎?”
男子低著腦袋,唯唯諾諾地說:“老板教訓的是,我是不該自作主張,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放屁,不就是為了一個小小官帽,我能讓你上來,就能讓你重生,急你個球。”老頭兒怒氣未消,每一個字都似咬牙切齒。喘息了半刻又說道:“下次你再擅自行動,老子一槍斃了你。懂嗎?”
那男子不敢再吱聲,隻是點頭。老頭半刻才消了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後帶點腦子,你通知林雪劍,青城那邊也收斂點,不要弄出不可預料的事情來。”
男子弓著腰,同奴才一樣:“好,我馬上和他聯係。”
老頭而轉過身,取下鼻子上的金絲眼鏡,望著平靜的河麵,半刻不說話。那字站在後麵,一動不動。
天一亮,宇軒帶上假發,穿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出了青城。剛走出門口,又碰見了上次那個算命先生。宇軒不想理會,那算命先生雖然年紀大,卻動作挺快,很快就衝到了宇軒前麵。直道:“這樣甚好,這樣甚好!”
宇軒用手攆了攆子下巴上烏黑的胡須,故意說道:“老先生,你認錯人了。”說著繼續往前走。
算命先生並不住攔宇軒,隻是跟著一起走,那白色的幌子,迎風飄起。算命先生依舊帶著那頂烏黑的草帽,看不清鼻子以上那一截,下巴上的白須和那白色的幌子一樣,迎風而動。
走出幾百米遠,那算命先生還是跟著宇軒,宇軒人高步子大,也邁得快,那老先生跟著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吃力,很快又衝到了宇軒前麵。
“站住!”算命先生終於不耐煩的拉住了宇軒。宇軒停住腳步,很不感興趣地說道:“我說老先生,你認錯了,我現在要去討飯吃了,可以嗎?”
算命先生一點也不生氣,而是發出咯咯的笑聲:“別裝了,我要認不出你,我幾十年的玄學就白修了。宇軒……”
宇軒有些驚訝,沒有想到自己化妝成這樣,還是被這個老先生忍了出來。宇軒雖然驚訝,但表麵上還是不以為然地說道:“老先生好眼力,這也能認出來。說吧,你今天又有什麼神機妙算?”
算命先生隻問不答,依舊笑著,又從自己的口袋摸出一個錦囊依舊說道:“往前走,不回頭,需要的時候打開。”
宇軒笑了笑,接過算命先生的錦囊,轉身就走。
沒走多遠,那算命先生口中有振振有詞地說道:“你那手中的青銅器,隻不過是一件贗品,值兩斤銅錢,可以丟了,你要是想找真件,可千萬急不得。有道是在無尋中尋找,有尋。”
宇軒先是一怔,停下腳步半刻,又繼續往前走,說道:“假的就假的,我好回去當煙灰缸用。”
宇軒一路走,一路思考。他越來越覺得這算命先生神秘。這老先生後麵說的話,雖然沒有點撥,但有明顯指向,似乎知道他在查青城公司。
想到這些,宇軒後背不由直冒冷汗,如果這個算命先生是青城的人,那他和小麗、天彤都會有危險。想著就要回去找那算命先生,那清晨長長的街道,卻沒有了算命先生的蹤影。宇軒隻好作罷,懷著心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