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軒站在門口,有些木然。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回歸荒蕪,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老先生的車走遠,宇軒才轉身回了屋。
宇軒一個男人,照顧著天彤,根本就沒有時間顧忌房間裏的衛生,這一進來,宇軒才發現,小麗已經將天彤的房間弄的幹幹淨淨,井井有條,倒是溫馨了不少。
剛才封館長的話,似乎話中有話,但又舍不得說明,宇軒仔細的回想,再一次陷入了沉思。這一路來,從道觀到現在,“陰陽合一”這四個字,一直圍繞在他和天彤身邊。
那次在人和,天彤突然又會了幻影之術,硬是要和弄他什麼天人合一。所幸天彤還不太懂男女之事,不知道陰陽合一便是陰陽交 配。不然的話……
想著這些,宇軒在天彤的身邊坐下。封館長的話似乎也是那個意思,要他和天彤陰陽合一,可是現在天彤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沒有了思維,更不能開口說話,現在行男女之事,豈不是乘人之危。
天彤依舊穩如泰山的躺在那,麵如桃花,白皙細長的手指微卷,掌心溫熱。宇軒陷入糾結和猶豫,伸手拽過天彤的手。雙手微微托起,攥在懷中,心潮澎湃。
窗外,夕陽朱紅,徐徐落下帷幕,僅剩的一縷餘輝,穿過窗台,慵懶的散落進來,在房間向陽的地方,鍍上一地淺紅色的靜謐。心裏一個邪邪的念想,在腦海裏悄然萌生,他咬了咬牙,輕輕的拉上窗簾,擋住外麵那慵懶的餘輝。
屋內,靜謐得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的敲打著腦海的理智和空間的曖昧。半刻,宇軒在腦海裏說道:“隻要有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得試試。”
可身體卻莫名其妙的緊張,不敢再往天彤的身體靠近一步。心跳也隨之更快了。就這樣矜持加僵持的過了良久,宇軒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褪去自己的衣服,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陰陽合一,一路跟隨到今天,我到要看看到底有多大的功力。”
在這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狼牙特戰隊都已經熄了燈,隻有馬湘雲的辦公室,依舊還亮著。這些年來,馬湘雲一直沒有抽煙的習慣,可這會兒,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手裏拿著一張紅頭文件,目不轉睛的看著。
從拿到這張紅頭文件開始,他至少已經看了百遍。他並不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可真到要離別的時候,卻心中有一萬個不舍。十多年金戈鐵馬,倒影如流,悉數湧來,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掉落了下來,在萬籟無聲中,發出滴落的動靜。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別了軍營,別了可愛的人,可愛的軍裝,還有哪些長眠於地下,隻留下朱紅色名字的戰友。”馬湘雲自言自語,飽蘸深情,離愁別緒,在這個難以入眠的夜晚,泛濫得如一江春水。
他來到窗台,遙望窗外,靜立的風景,故人故事,如一在這舊景中浮現,在昨日,在今時。
馬湘雲長歎一口氣,回頭望了望那穩穩地躺在辦公桌上的軍銜和特戰隊的徽章,輕步出了門。
今晚正是月中十六,滿月高照,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美好。在夏夜打了一個寒戰,穿過挺拔的白楊樹木,星星點點的月光,如碎了一地的玻璃,有菱有角,雜亂無章。馬湘雲快步經過,身影倒映,斜斜長長。
很快,馬湘雲就來到了狼牙特戰隊烈士陵園。他挨個挨個的擦拭這墓碑,時而彎腰,時而低頭如同老朋友侃心一般。
頭頂的滿月,漸漸西斜,馬湘雲忙得滿頭大汗,衣衫濕透。最後一排是這次在人和戰役中犧牲的站士。他拾級而上,直覺腳同灌了鉛一般沉重,喘息了一口氣,走了上去。挨個挨個的敬著軍禮,口裏自言自語的說道:“兄弟們,對不住了……我得走了。我對不起……你們。”
情到深處,馬湘雲忍不住內心的痛楚,蹲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腦袋,悉悉索索了良久,才大步離開,行影匆匆。
淩晨兩點,連續幾聲清脆的哨聲,打破了狼牙特戰隊營房的安靜,接著就是一陣躁動。三分鍾後,那些從睡夢中醒來的特戰隊員,精神抖擻,整齊的站在了訓練場上。
馬湘雲雙眉緊鎖,日光下,雙眼炯炯有神的掃視著下麵的狼牙特戰隊員。麵上的表情雖然嚴肅,可心裏,早已經翻江倒海,一萬個不舍,同時襲來。
同人和回來,陸小鳳成了領隊,因為有功,他的軍銜也加上了一個耀眼的星星。大頭成了指揮員,很快就將隊伍整合完畢,向馬湘雲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