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白霖原本溫柔的眸子裏,布滿了野獸般的無情與嗜血,他腳一踏,地麵上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借著反衝之力,他高高躍上天,而後向著趙箏撲殺下來。趙箏橫起長弓,麵前瞬間幻化出一麵沉重的冰壁。然而,下一刻,白霖的身體直直的撞上冰壁,接著,猶若不知痛覺般,一拳拳轟在冰壁上。
黑色的靈力如潮水翻騰,冰壁破碎成大大小小的冰塊,四下飛濺。
白霖悍然穿過這些冰塊,右拳上靈力激蕩凝聚,一頭虎頭牛身的模糊靈獸在在拳頭上顯影。
趙箏不敢硬接。她一聲嬌喝,奮力拉弓。冰火弓光芒大勝,霎時天地靈氣狂風驟雨般的聚攏而來,凝聚成一支閃閃發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的箭矢。
箭矢直指白霖,趙箏鬆開手指,那箭呼嘯而出,一分為二,二分為四,隻一瞬間,就變作無數根光芒閃爍的箭,暴雨似的向著白霖傾瀉。
白霖無視箭雨。
他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與速度,右手握拳,仿佛想一拳打爆麵前這個女子的頭。一根根的發光箭矢,在他體表環繞的黑色靈力下撞成碎片。
趙箏也沒有寄太大的希望給箭陣。她一箭射出,身子就往後疾退。隻盼漫天的箭雨能稍稍阻攔白霖的攻勢。 然而,她還是小瞧了白霖的速度,眨眼間,白霖就穿過箭雨,追了過來。
白霖護體的靈力,並沒有擋住所有的箭,在他的胳膊,膝蓋,小腹上,插著三四根光芒微弱的箭矢。一般來說,人的膝蓋中箭,別說這樣快的飛奔,就是正常的行走都很困難。而白霖卻不顧劇痛,或者說,在此刻,在他現在這種狀態下,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吳凡瞧著節節敗退的趙箏,不解道:“靈?師父,不是隻有修到靈武,才能煉化靈嗎?”
魏元虛沉聲道:“他並沒有煉化“眶牛”,隻是用了某種特殊的手段,把“眶牛”封印在體內。他此刻在體內釋放了“眶牛”,正借著“眶牛”的靈力跟趙箏戰鬥。然而,“眶牛”的靈力實在太過狂暴,以至於影響了白霖的神誌,現在的他,準確來說,是半人半獸,沒有恐懼,不知疼痛,隻想著殺戮的機器。”
“轟!”趙箏舉起弓,格擋住白霖的拳頭,巨力襲來,趙箏隻覺胸中氣血一陣翻湧,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白霖沒有憐香惜玉,緊接著又是一拳,重擊在趙箏肩膀。趙箏再也抵擋不住,被擊得向後淩空飛起,像是隻斷了線的風箏墜下。白霖並不停手,黑色靈力環繞,仿佛漆黑閃電般的追了過去。
漆黑如墨的靈力在白霖體表翻湧,他血紅的瞳仁裏,看不見一絲人類的情感 .
麻衣老人見狀,眉毛微皺,隻道:“住手。箏兒已敗了。”
白霖聽不見。黑影一閃間,臨近趙箏。
麻衣老人屈指一彈,白霖周圍的空氣裏,立即就凝聚出一條純白色的靈力繩索,緊緊縛住白霖的手腳。
白霖怒吼,掙紮,卻如斷翅之鳥,從半空摔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青宗那光頭大漢站起身,喝道:“你這老頭,怎麼不顧規矩的出手。”
麻衣老人淡淡道:“箏兒已敗了,老夫隻是讓貴弟子停手而已。
光頭大漢冷笑幾聲,道:“敗了?我可不曾聽見她認輸啊。你且問問,她肯不肯認輸,若是不肯,就讓他們兩人再比一比。”
麻衣老人沉默,他知道趙箏決不肯認輸的。
光頭大漢道:“好,你不問,我幫你問。”他偏過頭,看著艱難爬起來的趙箏,問道:“風炎宗的丫頭,你肯不肯認輸啊?”
趙箏眉頭緊縮,自己若是認輸,風炎宗再無弟子是白霖的對手,那麼天殿的太初峰,就是得讓給青宗了。要是如此,風炎宗八百年威名,就將毀於一旦。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喉嚨裏翻湧的氣血,冷笑道:“風炎宗的弟子,哪有這麼容易就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