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山“啊”了一聲,恭敬地道:“原來是貴國將軍府上的管家,失敬了。”
寧東凡道:“豈敢,李莊主熱情款待,無以為報。”說著躬身行了一禮。
李牧山忙扶起寧東凡,說道:“先生這是為何?”
寧東凡道:“這次離開恐怕以後再不能相見,大恩難報,隻是有一事相求,還望莊主不要將此事告訴華辰,我怕他知道後會尋仇家報仇。”
李牧山道:“那是自然,先生,再不可這樣了,在我們羽民國,老師就是上賓,我實在不敢受先生這樣的大禮,先生能悉心教誨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應該是我給先生行禮。”說著也是躬身一禮。
寧東凡扶起李牧山道:“莊主也不必如此,既是這樣,如果莊主不棄,不如我們結為兄弟如何?”
李牧山喜道:“隻怕李牧山高攀不起。”於是二人咬破手指按在一起,這是羽民國的結拜禮儀,表示血肉相連。
李牧山道:“我今年六十一歲。”
寧東凡道:“我今年四十五,你為兄。”
二人相視大笑,過了一陣,寧東凡道:“我們今日收拾停當,明日一早便走。”
李牧山歎了口氣,說道:“先生如此匆忙,實在不舍啊。”
寧東凡道:“莊主,我們既然已經結為兄弟,就不可以先生相稱了。”
李牧山頓時醒悟,哈哈笑道:“老弟,你也不能再叫我莊主了啊。”
寧東凡怔了一下,也哈哈大笑,說道:“那是自然,大哥。”
“老弟。”
兩人相視,都互相改口。
書房內,兩個聲音,笑得那麼的愜意。
過了一陣,李牧山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你們且去收拾,晚上我想見一見華辰,這孩子可比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好多了。”
寧東凡道:“這些年來,華辰和采薇多虧了大哥的厚愛。”
李牧山笑道:“哪裏,哪裏,我那逆子才是多虧了老弟的教導啊。”
寧東凡笑了笑,說道:“那我去叫兩個孩子打點行裝,明天好上路。”說著辭別了李牧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鳳凰城,人們依然在街上閑走,李家莊發生的這一切他們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災難正向他們走來。
李家莊,寧東凡走到一間屋外,叫道:“薇兒。”
寧采薇聽見父親的聲音,從房間裏跑了出來,叫道:“爹,你沒事吧?”
寧東凡道:“有李莊主的祖傳神藥七魄散,爹已無大礙了。”
七魄散是李牧山的祖傳神藥,對於刀傷劍傷立影見效,更是十分好的止痛良藥,是以華辰被狂狼咬了,用七魄散敷上,加之服食中藥,兩天之後已好了十之七八。更何況寧東凡這種有些仙術道法,身體強健之人。
華辰在房中聽到師父的聲音,提著酒葫蘆就走了出來,叫了聲師父。
寧東凡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收拾一下,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鳳凰城。”
華辰和寧采薇都吃了一驚,問道:“為什麼?”
寧東凡麵無表情地道:“快去收拾。”並不回答他們的話。
華辰和寧采薇隻能哦了一聲,走向自己的房間。
寧東凡突然叫住了華辰,華辰轉身,問道:“師父,什麼事?”
寧東凡道:“吃過晚飯,去李莊主的書房,他要見你。”
華辰怔了一下,應了聲是,便走進自己的房間。
寧東凡背著雙手,兀自去了。
李家莊,高靜居。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
華辰來到書房門前,書房的門關的死死的。他抬頭看了看門楣上“高靜居”三個大字,喝了一口酒,心想,不知道李莊主叫自己來是為了何事。
“是華辰嗎?”突然房內一個聲音傳了出來,華辰一聽便知道是李牧山的聲音。
華辰應了一聲。
李莊主道:“你進來吧。”
華辰推門而入,裏麵黑黢黢的,看不到人影。忽然一束光亮了起來,李牧山背對他的身影漸漸顯現,李牧山點亮了燭火。
華辰躬身行了一禮,說道:“莊主,我來了。”
李牧山轉過身來,對著華辰笑了笑,說道:“你過來。”
華辰走近李牧山的身邊。
李牧山撫著華辰的頭,歎了口氣,說道:“華辰,你們明天就要走了,在這裏住得還習慣吧?”
華辰恭敬說道:“從小以來,李莊主對我們這麼好,當然習慣。”
李牧山緩緩道:“那就好,男兒誌在四方,你們也十六七歲了,也該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明天你們就要離開鳳凰城,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聽師父的話,我知道你仙根不錯,倘若遇到仙道高人,一定要好好修行。”
華辰平時就不喜歡練武,更別說什麼修習仙道了,但是莊主這麼說,他自然是點了點頭。
李牧山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拿起燭台,走到書架麵前,將一摞書挪開,在書架上用力一按,剛才放書的地方緩緩升起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