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如鉤,照的到那形單影隻,可曾照的到那心中的一抹憂傷?
那個身影,華辰一眼便看出來了,那是青山,他為什麼會在這兒?他為什麼會來到縣衙?他為什麼看起來會是那樣的落寞?
忽然隔壁窗戶嘎吱一聲響起,華辰伸出頭看去,正好看見寧采薇也注視著那個身影。
“師妹,你還沒睡嗎?”
“大師兄,那個人是……”
“我想應該是青山師叔。”
寧采薇也看出來了,此時聽華辰一說,更加肯定,奇道:“師叔怎麼會在這兒?”
華辰也大是皺眉,自從他離開丹穴山之後,總覺得他怪怪的,整夜站在一個地方發呆,還說什麼北上也許能遇見她的話,還有見到老猴子和老狐狸的時候,為什麼就突然不見了?而現在又在這裏出現。種種都是疑團,青山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當華辰再次看向遠處房頂時,已經不見了青山的人影,說道:“師妹,既然師叔已經來到了南山縣,不如明天我們去找找他吧,再怎麼說也是他帶我們下山的。”
寧采薇點頭答應,各自關上窗子,華辰從懷中拿出無相天書翻看一陣,經過這幾次對無相天書的運用,此時看來,更有一層新的領悟,又順著武功招式練了一番,感覺已經能融會貫通了,心中大喜,又將道法部分細細看了一遍,卻什麼都看不懂,那些催動精氣的法門一點都練不出來,隻好作罷。
第二天一大早,李玉生便來叫醒華辰和寧采薇,將他們拉到公堂上,三人來到公堂上,隻見梁上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下麵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者,撓頭抓發,實在痛苦。而公堂中吵吵嚷嚷的,站滿了好多人,男女爭辯之聲不絕,更有一名女子在一旁哭哭啼啼:“這個潑婦,昨日勾引我相公,被我逮個正著,這死老鬼惱羞成怒,便打我,我可怎麼活啊?”
被她指為潑婦的女人道:“我沒有勾引你相公,我隻是請你相公幫忙搬搬東西,你含血噴人。”
還不等李縣令說話,又有一人說道:“老爺要替我做主啊,他家的豬跑到我家菜地裏,害了我的莊稼,他卻不賠,還說我偷了他家的豬。”
華辰朝那邊看去,隻見他用繩子牽著一頭黑豬,那黑豬也不管別人吵鬧,兀自躺在公堂之上大睡特睡,鼾聲震響。另一個農夫道:“我家的豬昨晚丟了,今天卻在他的手裏,定是他盜去的。”
他話剛說完,忽有一人罵道:“是誰家的豬,把屎拉到我的腳上啦……”
其餘眾人一時哈哈大笑,李縣令看著整個公堂之上,竟然變得跟菜市一般,頭皮都快抓破了,一拍驚堂木,喝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個個來,別亂了。”
眾人趕緊分立兩旁,李縣令一眼便看見李玉生三人,喜道:“玉兒,你來得正好,快來給他們評評理,我都快被吵瘋了。”
華辰正自奇怪,一個堂堂縣令,竟然也斷起這麼沒頭沒腦的案子來了。李玉生看出他的想法,說道:“華兄弟,我爹親近愛民,隻要是有冤屈,他都會接受的。”
這麼一說,華辰倒有些佩服起李縣令來了。又聽李縣令道:“玉兒,快來快來,你來幫爹評評理,我去給你沏杯茶來。”說著將李玉生拉到座上,一溜煙跑後堂去了。
李玉生大歎一口氣,低頭耷腦地坐在椅子上,卻也無計可施,在場眾人都識得李玉生,見李縣令一走,又亂了起來,更有人低頭哈腰,來到李玉生座前,大肆吹捧:“李少爺英俊瀟灑,博學多識,跟李老爺一樣威風啊。”堂下眾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