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蚌妖的冷笑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所有人都似乎被她這種目空一切的狂妄話語所震動。
目光撇了撇海蚌妖,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她前麵的白衣女子身上,女子仍舊是雲淡風輕,但她的麵容上,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似乎海蚌妖說的是事實。
能夠輕易擊破金丹境強者的十五道符咒,若是說沒有狂妄的資本,那在場的眾人,誰還有?
而且,沉寂多年的環海妖族突然出現,誰又能夠保證這大殿周圍沒有其他的海妖強者隱藏著?
若果真如此,那這海蚌妖所說的也並不算狂妄了。
沉寂多年的妖族,有這個資本。
但是,身為天師道分支的玄元道觀,如果任由對方奚落都不還擊的話,那就是赤裸裸地被打臉了。
所以,道袍老者的臉已經陰沉得和那天空一般黑了,他冷笑道:“好狂妄的口氣,當初宗門憐憫你妖族修行不易,沒有趕盡殺絕,反倒將廣闊的環海給你們修煉,你等不在海域思過,反倒來我宗門聖地惹事,難道真以為你們有足夠的資本來承受我宗門一怒嗎?”
“宗門一怒?嗬嗬……”白衣女子輕聲笑了,在她笑的時候,漆黑的天幕上,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月亮。
如此一來,同一個天穹下,竟然出現了兩個月亮。
白衣女子素指輕抬,朝著那道袍老者一指點去,那天空上的月光,如流水般彙聚而來,匹練般朝著老者卷去。
在這月光之中,葉初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能量氣息,這種氣息與他之前吸收的星辰之力極為相似,但是濃鬱的程度卻遠遠高於他的星辰之力。
“妖族修煉靠的是天上的月華,修煉到元嬰境的大妖,可以形成自己的月盤,這女子年紀輕輕的模樣,修煉的時間卻怕是不下於萬年!”南宮烈傳音中充滿了凝重,即便是他,也對著白衣女子充滿了忌憚。
元嬰境的大妖,在場怕是沒有一個人可以抵抗。
那道袍老者滿臉苦澀,剛才看到那天空中出現的月盤時,他便已經知道對方的境界了,此刻看到那匹練般的月華卷來,隻覺得一股如山嶽般的壓力朝自己衝來。
再不敢怠慢,三十六道符咒全力而出,已經是他的極致了,一道道血色的妖異火焰將他全身擋住,形成了三十六道火牆。
但那月華匹練卻是勢如破竹,根本不怕那火焰,直接穿透而來,眨眼功夫便到了道袍老者的麵前。
“啊……”道袍老者絕望了,發出了淒厲而不甘的叫聲,就在誰都以為他無法躲過這一擊的時候,突然空間中一道金光飛來,擋住了那射來的月華。
“砰……”能量炸響,道袍老者倒飛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但一條命是撿了回來。
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金光一斂,一個中年道人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夜空中,突然想起了黃鍾大呂的聲音,一股讓人舒服無比的能量瞬間彌漫了整個山脈。
“參見元清真人!”一道道崇拜而熾熱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中年道人的身上,那狂熱之中帶著一抹敬畏。
元清真人淡淡地微笑著,不看眾人,目光落在了白衣女子身上。
“雲秀,幾百年不見,想不到你的興致也變得越來越好了,竟然大半夜地跑到這裏來欺負小輩了!”
元清真人站在那裏,不怒而威,麵對那元嬰境的妖族女子,不落下風。
那玄元道觀的道袍老者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看向女妖雲秀的目光充滿了怨毒。
“元清牛鼻子你不也一樣,不遠萬裏地傳送到這裏,難道多年不見,就這麼迫不及待地來參見你姑奶奶嗎?”雲秀目光冰冷,言語上占盡了便宜。
“雲秀,看在當初故人的份上,你帶著你的人撤走,貧道不予追究,不過若你執迷不悟的話,那就說不得要留下來呆幾天了!”元清真人手中,一道金箔符咒隱隱吞吐著金光,那上麵蘊藏的能量,讓人似乎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聽著元清真人恐嚇味道極濃的話,雲秀不動聲色,不過她那眸子越發地冰冷下來,輕飄飄地聲音也從她檀口中發出。
“故人?似乎我們之間並沒有那麼熟,你八大宗門當初跟在暗影盟後麵搖尾巴的時候,我們妖族便已是這大陸的半個主人了,要不是戰清塵那個榆木腦袋中了你們的詭計,如今這五行大陸豈有你們說話的份?”
此話一出,大廳裏說有的人都被鎮住了,誰都沒有想到,這種狂妄無比的話竟然從這雲淡風輕的女子口中說出。
一時間人人憤怒,目中噴火地望向大妖雲秀。
尤其是那元清真人,聽到雲秀的話,臉色也是微變,宗門在這片大陸上已經地位尊崇了數百年,早就習慣了恭維和聽從,此刻聽到這種話,哪裏還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