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那從始至終一直保持沉默的白澤神獸突然開口，對著男子喊了一句：“穆聖清！你想做什麼？！”
男子淡淡的瞥了它一眼，沒有回答它的話，徑自朝著兩人的屍體走近，眸色深沉。
白澤朝天吼了一聲，衝過來攔在了男子的麵前，它那一聲吼嘯，震天動地，四麵風起，方圓百裏都受到了波及，可男子卻紋絲不動，隻是袖子一揮，白澤便不自覺的朝後退了幾步。
男子淡淡道：“白澤，不必攔我，你也攔不住我。”
男子接下來的動作，完全驚呆了子夜。她愣愣的，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她此時此刻的震驚。
他他他他他他竟然……竟然在換臉！！他把自己的臉和男人的臉交換了！！
子夜光是看著這血淋淋的一幕，都下意識的捂住臉，覺得發疼，更何況，男子還是當事人！他可是活生生的承受著超越人類極限的痛苦啊！
可他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麼？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的這張臉比男人的容貌也不差啊，為什麼要做這種無所謂的事？
子夜百思不得其解，而男子隻是在自己和男人的臉上一揮，兩人臉上所有腥紅色的血液便消失了，男子麵色平靜，男人表情安詳，兩張臉竟然毫無違和感，仿佛天生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子夜看著男子，卻覺得內心沉甸甸的，有些難受。
因為他看著女人的屍體的眼神，讓她隱約明白了，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
……
男子做完這一切，便離開了，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白澤一雙眼珠子直勾勾的一直盯著男子，直到確定他已經離開了後，才搖了搖身體，變成和成年人一般的大小，它的行為再次震驚了子夜。
它竟然把男人的臉生生撕開了！！
子夜的瞳孔猛然一縮，腦中忽然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這道聲音每說一個字，每發出一丁點聲響，都仿佛撞擊在連綿起伏的群山上，發出比原來更劇烈更響亮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膜。
“夜兒……夜兒……夜兒……不要再看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夜兒……”那聲音一聲聲苦口婆心的呼喚，卻讓子夜感到無比的煩躁。
她頭疼欲裂，偏偏那聲音還在說著：“他不屬於你……他注定不屬於你……夜兒……”
……
“你是誰，你在說什麼，我不是夜兒，我不是……他是誰……”子夜腦袋很重，像是灌了鉛一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道聲音卻仿佛沒有聽到她說的話，自顧的呼喚著：“夜兒……回來吧……夜兒……回來……”
子夜的腦袋嗡嗡作響，差一點點，就鬆了口，想要放棄了，想要答應她了，可緊要關頭，她卻理智的發出了一聲吼叫：“不要！我不要！”
她這聲一喊出去，疼痛感竟然減輕了許多，她的額頭忽然被覆蓋上一個溫熱的東西，奇異的讓她內心的煩躁平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