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笛的視線立刻轉向醫生身後那兩個紅衣祭司,站在右邊的那個紅衣祭司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左邊的那個紅衣祭司卻伸出手撓了撓頭,在沒有人注意他的時候,他用手指在頭上輕輕畫了個小圈,然後又撓了撓頭,如此反覆兩次後才放了下來。
魯笛臉色頓時一片慘白,那紅衣祭司的手勢是隻有紅衣主教以上級別的神職人員才明白的,是為了在被敵人挾持的情況下,傳遞消息所專門設立的一套規範手勢。
而那手勢可以有好幾種解釋,但不管是哪一種,都逃不出一個意思──危險,極度的危險正在靠近!
在倫橋這個古老的城市內,天氣如以往一般陰冷潮濕,行色匆匆的路人打著雨傘,在細雨中低著頭趕路。
在郊區的一棟大樓中,最高那一層樓已經被完全打通成為一個寬廣的房間,無數從世界各地搜集而來的古董名畫布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顯然這房間的主人對收集這類珍貴寶物很有興趣。
房間內靠街道那一麵已經完全被玻璃所取代,成為一麵巨大的玻璃牆,一個穿著貼身黑色禮服的男人站在玻璃牆前,靜靜的欣賞著城市的夜景。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管家打扮的人走了進來,他走到那個男人身後,恭敬的鞠了個躬,“主人。”
“約瑟夫,希望你能給我帶來讓我感興趣的消息,你是知道的,我已經無聊太久了。”玻璃牆前的男人頭也沒回,悠悠的歎道,“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無盡的壽命也不是好事啊,我已經過了一千多年無聊的生活了!”
約瑟夫顯然早已習慣了自己主人的抱怨,他神色如常的報告道:“主人,您的手下剛剛前來報告,教廷的聖騎士,也就是已經可以支撐四翼天使降臨,教廷打算培養成神聖騎士的那個凡鈉爾回來了。”
“哦?我們的凡鈉爾小朋友回來了?”玻璃牆前的男人很有興趣的問:“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應該是去了東方吧?怎麼,他那個什麼神秘任務完成了嗎?”
“恰恰相反!”約瑟夫惡毒的笑了起來,“他是被拋回來的,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打碎了,據說這輩子不可能站起來了,至於和他一起去東方的那幾個手下更是一個都沒有回來!”
“哈哈,他也會有今天?”玻璃牆前的男人猛的轉過身來,幸災樂禍的大笑起來,“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手嗎?哦,撒旦,我讚美您,這真合我的口味,還有什麼能比看到一個敵人落到如此下場更教人高興的!”
眼前這男人有著一張幾近完美的臉孔,烏黑的長發從頭上披散下來,正好遮住他半邊臉,沒有被遮住的那隻眼睛是黑色的,如同黑夜般純粹的烏黑。
他的嘴角輕輕挑起,始終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彷彿是在嘲笑世間的一切。
可以說,眼前這男人絕對是個美男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臉色太蒼白了,就像很久沒見過陽光似的,不過這不但沒有折損他的容貌,反而為他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貴族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