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還真是個魔咒,一看就知和周淺淺八字不合,幾乎每次來這裏都沒好事。如今倒好,竟然被一個上天入地各種不著調的常寬給追殺,叫她如何不惱如何不恨。

“既然你都知道我最後的主子是蕭遲墨,那也該想到,我要殺你,自然是得了他的命令。”常寬的麵癱表情,跟看一個天大的笨蛋一樣,“君綺羅,還以為你多少有點聰明,能在最短時間內拋棄蕭楚離,絕情果斷。其實,也不過蠢女人一個,和我姐姐沒什麼區別!”不給周淺淺喘息的機會,徹底解決是常寬早已養成的習慣,他今天要殺人,絕不可能有一絲意外。

那一掌幾乎劈走她半條命,周淺淺一手捂著腫脹的胸口,一手撐著井口石頭不斷打著轉而,吃力地避開常寬的一次次殺招。無奈空間太小,周淺淺躲了三招,當常寬的第四招伴隨著袖**出的劍刃,一招打在她的左膝蓋上,崆峒一聲刺痛跪倒在地,周淺淺悶哼一聲,手覆住小腹,半截身體倒在地上,冷汗層層滲出。常寬持劍逼近,居高臨下。

“若是你和君絳英走,或許還能留下一命。可惜,你太自不量力了。”常寬話剛落音,舉劍淩空,一記刺眼的閃光滑過眼角,周淺淺第一次有了穿越生死的無奈和挫敗,可憐她肚子裏的小生命,難道真的是她太驕傲,將他看得太輕,導致入了這個局,死期將至?

冷厲的劍氣刹那刺入,她高高仰起頭,眼睛輕輕合上,準備迎接她最諷刺的人生結果。卻聽見風中傳來另一道刺刺的聲響,以更加狠戾的姿態超越了死亡的殺氣,在劍刃觸及到她的睫毛處的瞬間,叮的一下,強勢反彈回去。

“常大人隨了那麼多主子,沒想到這為主分憂不顧一切的性子倒一點未改。為了逼蕭遲墨安心繼任帝位,斷了他的退路,你這禁軍的統領做的,還真是……過了。”拓跋翼的聲音如約而至,眨眼的功夫他已經站在了周淺淺身後。估計是早在暗地裏某處看著一切,所以對這裏的情況顯得既輕佻又自然,“但是,她卻不是你能動的。”

“漠北的王子。”常寬的劍被彈了出去,倒插在地上晃悠了兩下之後停止,佇立在那裏仿佛在昭示著什麼。審視的目光殺機漸生,常寬握緊的拳頭,似是在坐著出手前的準備。

拓跋翼嗤的冷笑,不知可否,然後彎下腰向周淺淺伸出一隻手,沒有說話,隻是動作清楚表示。

前腳剛甩掉,後腳就跟來,也不知是瘟神逃不掉,還是該說她瞎貓子碰上死耗子,拓跋翼的出現,到底是讓她在鬼門關轉了圈後,暫時安全返還。

“常寬,應該是你和鳳影要殺我吧,這招離間計,真的很,差勁。”周淺淺捏了捏太陽穴,強力保持著清醒和拔取體內的力氣,說:“今天沒殺得了我,日後我們可真就是你死我活了!”

毫不猶豫跟拓跋翼的步子準備離開,周淺淺相信這個外族皇子有辦法在皇宮來去自由,自然也有辦法高調來回。可她那一句挑釁之後,也忘了常寬這號人超強的爆發力。但見他一句“君綺羅,今天你必須死。就算是漠北的王子也救不了你!”後,整個幽園四周埋伏的人像是終於接到某種暗示一樣,繼而齊齊浮了出來,弓箭手爬滿了牆頭,將他們團團圍住,拉弓作勢,萬箭穿心。

如果周淺淺的聽力還沒嚴重出現食物,她分明聽見拓跋翼一聲極為藐視的輕哼後,千萬隻箭頭如雨珠般對著他們這個中點齊齊射來。拓跋翼將她抱在懷中,不斷打著轉兒,輕易避開一隻隻箭頭,三兩下輕舞而動之後,左腳飛旋踢起地上的幾顆小石子,擋住箭頭的同時又讓他們回頭逆襲常寬。

越過箭雨,周淺淺屏住呼吸的最大極限裏,終於想要呼吸的時候,她已經被拓跋翼抱在了牆頭上,並且很好很速度的解決了幾個礙眼的侍衛。周淺淺抬起眼看了眼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拓跋翼,這人還真是自信到自大,她還以為他如此狂妄,估計早在宮裏安插他的人了,敢情這次從頭到腳是他一個人在行動。他怎麼不想想常寬是小覷的人物麼?

“自己跳下去!”下麵的常寬官袍一解,往後高高拋去,嗜殺到對的態度如此清晰,拓跋翼像是終於找到一個很有樂趣的人來玩,眼中迸發出的絕對是和常寬相反極端的惡趣味。他將周淺淺往旁邊一放,給她指了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