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品剛眼疾手快,另一隻手已經搶先拿住了中年人的手。他剛想就此把對方按倒在地,卻突然感到手掌火燒火燎的疼痛,放佛抓住了一塊燒火的鐵塊一般,不由一聲驚呼,放脫了雙手。出於本能,他把手指上向自己的嘴巴,想要通過吸吮緩解痛楚。駱先生經多見廣,一把將段品剛的手臂扯開,急聲道:“不可,當心有毒!”
段品剛這才醒悟,不敢吸吮手指,但火辣辣的痛楚讓他身體一個勁地顫抖,拚命的甩著手臂。
中年人腳步不停,還在拚命追趕。蟲兒一伸腿,想要絆他個跟頭。中年人神智混亂,竟沒能避開,被蟲兒絆了一個趔趄,卻並沒摔倒,身子踉踉蹌蹌,依舊窮追不舍。忽然,前麵白影一閃,一陣勁風撲麵而至。中年人如瘋似狂一般,向著白影亂抓亂撓。白影一瞬間消失,中年人一下抓了個空,還待再追時,就覺得肩頭一麻,緊接著腰間和腿部的數處穴道都是一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再也不能爬起。
周競澤製住了中年人,快步走到段品剛身旁,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是不是中了毒?”
段品剛咬著後槽牙道:“可能是中了毒,疼得厲害,這隻手像燒著了一樣。”說著一個勁的向那隻手吹氣。
周競澤眉頭緊鎖,重又來到中年人身旁,喝了聲:“解藥在哪了?”
那知中年人充耳不聞,還在胡言亂語道:“別走,我找你找得好苦!嗚嗚??????”說著竟已是涕淚直流,語不成聲了。
周競澤滿麵怒容,眼中殺機隱隱,呼的一聲抖開折扇,看情形似乎就要向中年人頭頂斬落。
忽聽一聲“慢!”人影一閃,一隻手迅疾的托住了他的手臂。出聲製止的是駱先生,拖住他手臂的卻是林錯。
林錯沉聲道:“周兄,不可意氣用事。”
駱先生也過來說道:“公子,我看其中另有隱情,問清楚再動手不遲。”
周競澤歎道:“我自問生性磊落,行事俯仰無愧,卻不想屢遭奸人加害。皮三哥舍命救我,隻落得命在頃刻。此人身負濟世救人之術,性情卻如此乖戾,心性又如此殘忍,不救人倒也罷了,如今反倒又對段二哥施以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錯道:“周兄的心情小弟子是懂得,隻是駱先生說的不無道理,看他的樣子似乎對蓮兒姑娘並無惡意,或許尚有回旋餘地。不到最後時刻,怎能輕言放棄?”
周競澤緩緩收起折扇,淡淡一笑道:“愚兄一時惶急,以至亂了方寸,讓賢弟見笑了。隻是該如何應對,還請賢弟賜教。”
林錯本來也沒什麼主意,眼下見周競澤向自己問計,也覺得棘手的很。於是皺眉道:“他現在心神大亂,首要是令他恢複神智,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駱先生點頭道:“不錯,老朽也是如此想法。”說著招手喊道:“蓮兒,你來!”
林錯看見遠處的雪蓮兒猶猶豫豫的想這邊走來,知道她心中還有餘悸,心說這麼膽小的女孩,真不適合在江湖走動。忽然心中一動,想到這些擅於用毒解毒的人,一定對一些奇異的毒蟲有興趣,不如先試探一下。於是對著中年人道:“先生見識廣博,不知可見過一種會飛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