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青玄故意的停頓了一下,仔細的打量著老年道士的表情。隻見老道士在一瞬間臉色一變,旋即恢複正常,然後平靜的對青玄道:“你接著說。”
“第二個可能,此字條所言為假,那就更可怕了。這說明吳三桂已經有了叛清之心,所以才留了這麼大的把柄給清廷抓。如果我們參與此事,一旦異日吳三桂舉起義旗,拿今日之事對我們興師問罪,那麼天下對我們武當虎視眈眈的門派,必然群起相應啊。到時候,我們武當還能有好日子過嗎。”青玄平靜的說道。但是,當他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他身邊和他同一服色的中年道士無一例外的臉色大變,就連老道士,也無法保持他那副超然於世外的淡定表情了。
“如此說來,我們還是要避開這件事才好了。”老道士沉吟許久才開口問青玄道:“可是對鄭家那邊,我們又該如何交代呢。”
“師叔,青玄有一個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青玄眼裏閃著精光,笑著對老道士說道。
“青玄師侄有何良策,快快告與我等。此乃本派危急存亡之時,如果青玄賢侄果然有錦囊妙計,便是為我武當立了一大功啊,超塵回武當後,自當稟明掌教師兄,為師侄慶功。”老道士超塵急切的對青玄道。
“師叔您身份非凡,自然不能置身於這等是非之中,不如我們留下幾位五代弟子,讓他們留下來參與大會,就算對鄭家有個交代,以後一旦出事,我們可以把這些弟子。”青玄說到這裏,比劃了一個殺的手勢。“就算給吳三桂一個交代了。”
“誒。隻是可憐了這些五代弟子了。”超塵裝模作樣的悲天憫人了一番,然後,毫不猶豫的帶著大群的武當弟子撤離了會場。他們這一撤,其他的大門派來的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那會不明白武當派的那點小九九,於是,少林,崆峒,峨眉等知名門派,也跟隨著超塵老雜毛的步伐,大義淩然的撤出了會場,隻留下幾位無足輕重的弟子在這邊觀禮,有的派別甚至於連觀禮的弟子都不留,隻留下幾個雜役夥夫來充數。
見大門派都撤了。那些小門派自然更害怕惹禍上身,在吳三桂的大軍麵前,他們那些人簡直連狗屁都不是。人家說殺你全家,就不會讓你家跑掉哪怕一隻蟑螂。於是,這些人要麼對身邊的人說:“兄弟,不好意思,小弟忽然想起家中有要事,這就告辭回去。”或者幹脆一聲不吭,直接回身就走。剛才還人滿為患的會場,一下子竟隻剩下了寥寥數人而已。
見此情景,混在人群中的圖海,周培公和傅宏烈三人,顯然沒料到吳大世子會突然來這一手,顯得沮喪之極。本來想借此事挑撥江湖人士與吳三桂的關係,讓他們結下血海深仇,從而變相的消弱吳三桂的勢力,防止他突然謀反,卻不想吳大獅子突然玩了這麼一手,充分抓住了群豪想出風頭卻又害怕卷入朝廷鬥爭的心理,一些傳單就驅散了群豪。
“老子要參他。老子要參他。”傅宏烈拿著一張傳單氣急敗壞的吼道。“老子要參他勾結江湖人士,對朝廷不軌。”
“你算了吧。你參他的這些罪行,證據呢。”圖海沒好氣的看了傅宏烈一眼,鄙夷的說道。
“這傳單就是證據。”傅宏烈一揚手裏的傳單,惡狠狠地說道。“我把傳單交給朝廷,要他滿門抄斬,老子還要讓人把陳圓圓賣為官妓,老子狠狠地弄她。”
“傅兄。冷靜。”周培公平靜的說道。“你這樣做,隻能把局麵越弄越糟。朝廷現在的時局,你也能看出來,紛亂異常,攝政王身體欠安,各派勢力都想趁此機會出頭,你在這個時候上表彈劾吳三桂,太後十有八九會拿你的人頭來安撫吳三桂。更何況,我想我知道這份傳單的來源了。”
“這份傳單的來源?”圖海驚奇地問道。“你說這份傳單不是吳三桂的人寫的。”
“不是,是我們的老對頭劉永利。”周培公惡狠狠地說道。“他就是要在這個時候逼反吳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