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池,這座曾經在大唐年間曾經大放異彩的皇家洗浴中心,如今已經徹底的換了主人,那個什麼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大胖子美人,也被曆史徹底的扔進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花船,和那些仗著自己會寫一些淫詞濫調的什麼菜籽,在這雕欄玉砌的昔日皇宮裏,抒發著自己無限的寂寞,賣弄著自己白首多年沉澱下來的所謂詩詞歌賦。
夜色就像一塊黑天鵝絨一般,但是現在的秦淮河上,仍舊一片燈火通明。在華清池內,滿滿當當的擠著無數的花船,當然,這些花船是屬於當時那些失足婦女們的。但是,這些失足婦女在當時還是有著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的--花魁。可能是由於當時社會環境的關係,這些失足婦女們的從業素質普遍較高,很多人不僅能寫的一筆好字,還會歌舞,詩詞歌賦,很有現在這些白領小資們的味道。當然了,如果和現在的這些從業人員相比,一口大茬子味,恐怕早就被當時的官員和諧掉了。
當然,這個行業的收入還是比較高的,“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每天晚上下來,這些不知有多少王公子弟,風流才子一擲千金,隻為博得美人一笑。西安雖然在這行業裏遠遠比不過揚州那群玩瘦馬的,可是一晚下來,老鴇也能輸錢數到手抽筋。
而這些失足婦女和老鴇們,顯然也是領會到了當代概念營銷和會銷的精髓,所以才會選定在西安文士大會的機會傾巢出動,不用說,等到大會結束的時候,這些人的手裏,恐怕少說也都要捏有上萬兩的白花花的銀子了。
吳大世子帶著雲娘也混在這群紙醉金迷的才子佳人當中,他的身邊,是新收的兩個走狗,羅克敵和黃越。這兩個貨在這種場合裏,不能不說是如魚得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可惜,我們的吳大世子深受當代的愛情文化影響,骨子裏是不折不扣的文藝小青年,即使在前世的時候,也不願意隨便的出入這些場所,所以,無論身邊的幾位美女如何的搔首弄姿,賣弄風騷,吳大世子隻是和扮作男人的雲娘附耳低語,使得在座的人嚴重懷疑吳大世子的某種取向有問題。
當然,吳大世子來的目的也是相當的不純,首先,他是懷著要找幾個文士當走狗的目的來的,但是,到了這裏,發現這些人滿嘴噴著酒氣,然後用華麗麗的詞彙來幾句沒什麼實際內容的所謂詩詞,或者在哪吃果果的裝作十分憂愁的樣子,但是,吳大世子知道,他們憂慮的隻會是再討幾個小老婆合適。
這樣的文士,即使跪在我眼前求我用他們,我都要好好考慮考慮。吳大世子歎了口氣,心裏想道。當然,除此之外,吳大世子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好好地獎勵一下這兩位和自己出生入死的新走狗,讓他們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賣命。因此,吳大世子毫不吝惜的拿出2000兩白銀,一切花銷都是他搶著掏錢。而他那兩條走狗,本就是混跡花叢多年的老手了,再加上有個冤大頭連茶水錢都出了,那當然是用盡全力的來得瑟了。
“大哥,你看到那艘最大的花船了嗎。”黃越興奮的喊道。“我剛才聽說,今天要選出花魁的前三甲。我們過去看看好嗎。”
“你們去吧。我好像看到了一位老熟人。”吳大世子沉聲說道。而他的眼睛,卻在人群裏不斷的搜尋著剛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惜,那個身影隻是在人群中曇花一現,就徹底的隱去了身形,就連吳大世子自己都懷疑自己的眼花看錯了。
不一會,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畢恭畢敬的走進了吳大世子所在的船艙內,恭恭敬敬的對吳大世子說道:“這位爺,我們家老爺想請大爺您過船一敘舊情,還望爺您能賞個臉。”
“你們的主子是誰?”黃越一臉奇怪的問道。
“我們家爺姓陳,至於名諱,小的可不敢提及,怕汙了您幾位的耳朵。”小廝仍然畢恭畢敬的回話道。
“我知道了。你帶路吧。”吳大世子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對小廝說道。
“相公,我和你一起去吧。”雲娘站起身來說道。
“不必,帶人過去保護我,就顯得我太小家子氣了。”吳大世子淡然說道。“人家是古往今來第一號的正人君子,料也不會對我如何的。”
說罷,對小廝揮了揮手,示意他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