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外,一群群的難民因為失去了土地,隻能徘徊在朝陽門和德勝門外,每天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而那些鮮衣怒馬的旗人大爺們,卻每天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他們手裏提著鳥籠子,拿著折扇,每天無所事事的遊蕩於市井的茶坊和酒肆中間,晚上,或聚賭於各大賭坊,吆五喝六,呼盧喝雉,或者流連於各種風月場所,鶯鶯燕燕,紅紅翠翠,倒也算得上其樂無窮。
早就進京多時的耿聚忠和耿星河兄弟也不例外。這二位爺被順治皇帝封了駙馬,娶了公主,也放了相當優厚的閑差。所以每天的生活除了鬥雞走狗,逐風弄月之外,似乎沒什麼其他事情可做了。由於這位二位爺的辦事能力實在隻能用爛來形容,再加上他們的老爹耿繼茂的生育能力比吳三桂老漢奸不知強了多少倍,所以,幹脆就把這二位爺當成豬來養活了,隻求他們在京城別給自己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就念阿彌陀佛了。
今天,這二位爺照舊提著鳥籠子,帶著一群惡奴到街上瞎轉。當然了,隻要看到了漂亮的女人,我們這一位額駙,一位安親王嶽樂的女婿是絲毫不介意去搶來發揚一番友誼的。這不,這二位的眼睛又定在了一大一小兩個美女的身上。
這兩個美女,一個大概16,7歲的年紀,鵝蛋臉,雙目如剪水一般,體態勻稱。眉目如畫。在她身後,是一個大約13,4歲的小丫頭,長的粉雕玉琢,簡直就像用羊脂玉雕成的小天使一般,處處透漏著可愛。可是,在他的臉上,卻閃現著一絲與生俱來的刁蠻。這二人此時穿著漢人的漢家女人常穿的布衣,可是在臉上,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
“小美人。”一個惡奴歪著嘴來到這兩位美女金錢,氣勢洶洶的說道:“我們家額駙爺請你們二位去陪他喝個酒。”
這位惡奴剛說完,那位年紀較小的美女突然一個嘴巴狠狠地打在了惡奴的臉上。“牙酸口臭的奴才,憑你們也配和姑奶奶我說話。”
惡奴被打,臉上的神色顯得更加猙獰,“小賤人,你們真是給臉不要臉。弟兄們,把她們拉走。”可是這位惡奴的話音還未落,人群中已經湧出了無數身帶腰刀,腰粗胳膊圓的大漢,凶神惡煞的擋在了這群惡奴身前,包括這群惡奴的主子耿氏兄弟,也被這群人下了武器,圍在當中,這群人為首的一人長的豹頭環眼,仿似張飛再世一般,凶神惡煞的對耿氏兄弟嚷道:“你們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對建寧格格和蘇麻姑姑不利?”
“建寧格格?”耿氏兄弟一聽,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打顫,連聲音都變了調:“格格,我們是鎮南王耿繼茂的兒子啊。按輩分來算,我們也算是你的姐夫了。我們剛才,剛才是和你鬧著玩的。”
為首的那位十六七歲的美女,喝退那位從人群裏走出來的大漢,笑著說道:“二位額駙,你們的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我們倆也就罷了,如果你們下次碰上什麼格格福晉的,再和人家這麼開玩笑,恐怕耿王爺的家法,得讓二位爺在床上躺好長一段時間了吧。”
“不敢不敢。”耿聚忠和耿星河二人訕訕的說著,目送建寧和蘇麻拉姑而人遠去。
“蘇麻姐姐。他們兩個是誰啊。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他們啊。”小天使般的建寧惡狠狠地說道。“以我的脾氣,這兩個色狼,就應該被拉進宮裏閹了,哪天我不開心了,我就好好的收拾他們一頓。”
“公主殿下,他們倆是鎮南王耿繼茂的兒子,耿聚忠和耿星河。和你公公吳三桂一樣,都是鎮守邊疆的藩王。他們倆都是留在京城裏作為質子的,而且又是皇親國戚,所以我才給他們留一點麵子嘛。”蘇麻拉姑無奈的解釋道。
一聽到吳三桂的名字,建寧公主的俏臉上不由得籠上了一層寒霜,“蘇麻姐姐,你說那個吳狗熊,不會也和這兩個貨一樣吧。到處欺男霸女,專做一些無恥的事。”
“應該不會的吧。我聽人說,吳應熊自幼熟讀聖賢之書,是個不可多得的謙謙君子。而且之前還在雲南立下過軍功,應該不會和他們一樣的。”蘇麻拉姑昧著良心安慰建寧道。想到建寧很可能嫁給一個像耿氏兄弟那樣的無賴,蘇麻拉姑隻能在心裏求菩薩保佑這位吳大世子千萬別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