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不過是草莽之輩,有何可怕。我們父子害怕的人,在朝廷裏邊。”吳大世子說到此處,隻是淺笑的看著多爾袞,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朝廷裏?”多爾袞的腦袋飛快的轉動著,“難道是怕我的那個老姘頭布木布泰?還是那個不知道到底是我的還是皇太極的兒子福臨呢。“
“世侄。你放心,有叔父在京城裏給你坐鎮,你們隻管在前方開疆擴土,不用考慮別的。“多爾袞好心的安慰吳大世子道。
“叔父。恕小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正是由於叔父您是我們吳家的靠山,我父王才會害怕。“吳大世子突然變了臉色,戰戰兢兢的說道。“世人皆知,叔父您膝下並沒有親生的兒子,所以才將多鐸王爺的兒子多爾博過繼了過來。而家父,卻是叔父大人您的嫡係。在這種情況下,舒服您真要是有了什麼不測,我們父子還不是要被太宗皇帝一脈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嗎。”
吳大世子此話,正好擊中了多爾袞心中的隱痛,老狗熊的臉色,突然一下變得蒼白,惡狠狠地罵道:“小兔崽子,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皇室的事情,其實你們父子可以隨便猜測的。當今聖上,與孤親如父子,你們隻要以拿侍奉孤的心去侍奉當今聖上,當今聖上未必就會為難你們父子吧。”
“叔父大人。真的如此嗎。”吳大世子的眼睛裏,閃著如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可我怎麼聽說,當今的聖上,恨不得將叔父您殺之而後快呢。”
“一派胡言。”多爾袞氣的喘著粗氣罵道。而吳大世子,卻不慌不忙的為多爾袞裝好了一袋福壽膏,笑著遞給多爾袞,多爾袞接過,身體疲憊的靠在了身後的墊子上,吳大世子則拿起煙燈,幫著多爾袞烤起了福壽膏。
多爾袞舒服的突出了一縷青煙,才慢悠悠的對吳大世子道:“世侄啊。世叔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可是,世叔勸你一句,別和皇上作對。也不要妄圖挑撥你師叔和皇帝的關係。你回去和下麵的人好好算算,先給世叔算出雲貴大概需要多少軍餉,當然了,把你父子的那份加上,除此以外,你們也要算上遏必隆一份。”
話到此處,很明顯老狗熊多爾袞是背叛了和孝莊老妖婦的床上之盟,心裏的天平也倒向了吳三桂這邊,畢竟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考慮,他不能不在外麵扶植一個強大的助力。如果吳大世子就此收手,那麼吳三桂絕對可以撈到一筆不菲的軍費。
可惜我們的吳大世子是貪心大的沒邊的人,自然不會和乞丐一樣接過一杯殘羹冷炙還要對多爾袞搖尾乞憐。
“世叔。侄兒知道做臣子的本分,不該妄議朝政。不過侄兒得到可靠消息,我們的這位皇帝陛下,似乎和博穆博果爾的妻子董鄂妃商量著什麼對付您的詭計。如果叔父不信的話,大可以將董鄂氏找來問一問。“吳大世子笑著說道。
多爾袞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旋即,對吳大世子一揮手道:“孤身子乏了。世侄你先跪安吧。至於其他的事,你最好聽從叔父的建議,別想那麼多。”
吳大世子告辭出來後,多爾袞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凶狠,沉聲的對身邊的蒙麵人吩咐道:“去把董鄂妃那個小賤人給孤抓來,孤要親自審問她。福臨啊,你如果真對孤不仁,那就別怪孤對你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