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一派胡言。你們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嗎。分明就是吳應熊不顧宵禁,夜晚出行,才會被銳健營的人阻止,而他又萬般無禮,銳健營這才出手教訓他。卻不想他居然勾結城管衙門,反而打死打傷銳健營的無數將士,你們打死打傷無數的銳健營將士不說,反而還來這裏惡人先告狀,朕又豈能饒恕你們。”
當然了,為了能讓吳大世子合理合法的被順治酋長砍頭,蘇克薩哈少不得編造了如上述一般的謊言,這番謊言雖然漏洞百出,可是,誰叫蘇克薩哈是順治酋長的心腹呢。他說出這番話來,針對的又是順治酋長的假想敵和實實在在的敵人,順治酋長在盛怒之下,也就徹底的選擇了相信。
聽順治酋長如此說,多爾袞的臉不由得抽搐了幾下,這才沉聲說道:“皇上,掌管宵禁的,似乎是順天府府衙和聯合執法大隊吧。銳健營隻是掌管京都的防衛,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管起宵禁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來了。“
多爾袞如此一說,合理合法,就像一支瞄準多時的箭一般,一箭射中了靶心。順治酋長盛怒之下,思維自然有些緩慢,對於多爾袞這有理有據的說法,反而一時有些無言語對。就在這意識的錯愕之間,多爾袞反而搶過了話頭。
“反倒是蘇克薩哈,他身為領侍衛內大臣,反而不顧朝廷的宵禁法令,罔顧朝廷法紀,私自在夜晚出行,甚至於對額駙吳應熊圖謀不軌,實在是死有餘辜。”阿濟格逮到機會,對著半隻腳已經踩進井裏的蘇克薩哈的腦袋,狠狠地扔下了一塊大石頭。
“就算蘇克薩哈的兒子違反了宵禁的禁令,吳應熊還不是同樣如此嗎。既然要罰,就不能隻辦一方,而另一個卻逍遙法外。更何況,吳應熊昨日正是大婚之日,居然欺君罔上,在大婚第一夜居然連東方都沒有入,簡直是對皇家的大不敬。”順治酋長咬牙切齒的看著吳大世子說道。
“啟奏皇上,吳應熊現在是城管衙門的參將,是奴才臣覺得中秋夜北京城裏必然十分熱鬧,所以才命令城管衙門的人加強巡邏的,奴才雖作此想,手裏的人手卻是不足,所以才派遣新婚燕爾的吳應熊幫助奴才夜裏執法的。”阿濟格恭敬地說著,但他的眼神裏,卻沒有一點恭敬的意思。
聽阿濟格如此說,順治酋長氣的一掌狠狠地拍在龍書案上,繼續用他那毒辣無比的諷刺語氣說道:“如此說來,打傷人命的吳應熊,倒成了執法如山的英雄了。蘇克薩哈的兒子,卻是惡貫滿盈,罪有應得對不對?他即使被打死了,因為罪孽未消,還要從棺材裏拉出來鞭屍,對不對?”
聽順治酋長如此說,吳大世子忽然撲通一聲跪倒,鄭重其事的大聲喊道:“臣遵旨。微臣等一定秉公辦理,絕不辜負皇上的洪恩。“
“你尊的什麼旨?“順治酋長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僵硬,奇怪的問道。
“皇上您不是說,要將罔顧法紀的蘇克薩哈的兒子從棺材裏拉出來鞭屍嗎。臣這就去辦。“吳大世子說著,起身就要出去。
“吳應熊,你。“順治酋長氣的臉色蒼白,用手指著吳應熊,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皇上,君無戲言,您不是反悔了吧。“吳大世子笑著說道,此刻的神情,分明帶著幾分嘲弄和威脅。
“蘇克薩哈的兒子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然有大清的律例來製裁他。而他現在也是在衝突中意外身亡,人死罪消,這鞭屍之刑,也不在大清律例之中,依哀家看,就免了吧。“就在順治酋長最無助的時候,孝莊老妖婦緩緩沉穩的開口道。
“吳應熊秉公執法,賞玉如意一柄,以後這件事就此打住,你們都不可提起,知道嗎。“在這種情勢之下,孝莊老妖婦果斷的舍卒保帥,拋出了一塊肉骨頭,希望能將吳大世子的怒氣平息下去,避免惡劣影響進一步的擴大。可是,我們吳大世子即使無風還要掀起三尺浪,更何況還有這個舉世難得的良機呢。
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徹底扳倒蘇克薩哈,那麼蘇克薩哈在以後必然會成為孝莊母子掣肘吳家的一顆重要的棋子,想到這裏,吳大世子銀牙緊咬,心裏惡狠狠地想到:“蘇克薩哈,你有膽和你吳爺爺作對,也就別怪你吳爺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