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禦史,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明白,我們吳家到底做了什麼事。救濟災民,我是請了皇上和太後的聖旨,至於招募一些家人和佃戶,也是請示過了城管衙門阿濟格大人的。你有什麼話,就給我說明白,否則,皇上麵前,我頂不饒恕你。”吳大世子朝著東方一抱拳,語帶怒氣的說道。
“嗬嗬,好個吃平西王的糧,當平西王的兵啊。”王煦也是氣的一掌擊在桌上,針鋒相對的吼道。“吳應熊,我已經寫好了一份奏章,就參你意圖謀反。”
“好啊。你去參。我倒要看看,鐵血王煦,是不是能參掉我這個小漢奸。”吳大世子怒吼著,麵色不善的吼道:“多少王公貴族,他們都漠視著這些生命,隻有我,拿出了銀子來救濟他們,到最後,什麼都是我的不是了。王總憲,就在這些人在風雪中餓的嗷嗷待哺的時候,你在哪裏呢。在那些母親餓得都已經斷了奶的時候,你們那些達官貴人們又在那裏呢。你說啊。”
說到這裏,我們的吳大世子便像一隻鬥雞一般,順手從袖子裏拿出了幾張銀票丟給王煦,這才惡狠狠地吼道:“既然我救濟災民不對,那老子還不幹了呢。你王總憲不是清官嗎,我就借你的收取救濟災民,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記好了帳,如果出了岔子,我們平西王府的刀,絕對會毫不留情的砍下你的狗頭。”
說到這裏,吳大世子突然停了下來,良久,才從他的嘴裏蹦出了兩個字,“送客。”
王煦則將銀票揣進袖裏,舉手抱了個拳,不卑不亢的說道:“不送。”說完,舉步就要走。卻不料吳大世子再次將其攔住,學著他的樣子冷冰冰的說道:“洪熙官,你去替王大人從庫房裏取一套棉衣出來。厚點的,算我賬上。”
洪熙官領命而去,王煦看向吳大世子的眼神裏,突然多了一絲暖色,他緊緊地攥著吳大世子送的銀票,心裏感慨的想道,“如果這銀子是內帑銀就好了。為什麼連小漢奸都知道的民貴君輕的道理,反而我們的皇帝順治卻不知道呢。”
王煦心裏想著,望著吳大世子的寬門宅院,不由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目送王煦遠去,吳大世子的心裏,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暗暗感歎道:“王煦,希望你不要和曆史上一樣,和我們吳家作對,在軍餉的問題上,和我們鬧得水火不容。如果真有這一天,即使你真的一清如水,全心為民,隻怕我也不會留你活在世上。“
前腳送走了王煦,後腳吳大世子就接到了耿聚忠府上家丁送來的請帖,說要請吳大世子晚上過府一敘,商議幾家共同討餉的問題。
“這個耿聚忠,腦袋裏裝的,簡直都是屎。“吳大世子氣的狠狠將請柬摔在桌上罵道。
“世子,我感覺這件事怎麼這麼像一個局啊。“胡心水用手摸著那兩溜山羊胡,沉吟著說道。
“局,什麼局。你的意思是,耿聚忠和朝廷走的太近,這次請我們過去,是幫朝廷探聽我們的軍餉底限嗎。“聽胡心水這麼一提醒,吳大世子也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不是沒這個可能。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我們在福建的內線,被耿繼茂這個老漢奸清楚了不少,耿精忠那邊,我們更是搭不上線。“胡心水懊惱的用手扶著頭說道。”如果能和耿精忠取得聯係,我們這三家或許就可以真正的聯合起來,共同給朝廷施壓了。“
就在這時候,一位童仆飛快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世子,尚之禮額駙派人來給您送信,說是他大哥親自從廣州過來了,想要和你在他的府上聚聚,請你務必過去。“
“尚之信也來了?“吳大世子驚異的說道,“他可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不過有這個嗜血的狼崽子做我的後盾,我討餉的任務,也就可以輕鬆些了。”
“還有一位什麼四格格,聽說也和尚世子一道進京了。”這位童仆說話還真是大喘氣,直到此時,才把話說完。
“她也來了?”吳大世子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高聲喊道:“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北京城這潭水,是越來越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