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叔,現在隻剩我們三個人了,你說吧!”月殤,雷戰,寒墨三人虛空而立,久久都沒言語,還是寒墨率先打破這沉默的局麵。
“寒墨,我先讓你看一個人!”雷戰沉聲說道。隨後雷戰手中的靈戒光芒一閃,一個少年出現在了寒墨的麵前。
寒墨看著這個少年,一愣,伸手指著那個少年“這,我,這,你.....”語無倫次,驚恐的看了眼月殤,可月殤卻一副閉目養神,不關我事的態度;看向雷戰,雷戰則一臉事實就是如此的表情,還不待寒墨緩過神來詢問,那個少年拋出一句話,寒墨的腦袋嗡的一聲,愣住了。
“你好,我叫寒墨,請多指教。你好,我叫寒墨。我叫寒墨,我叫寒墨......”這句話不斷的在寒墨腦袋中回蕩。而麵前的這個少年還保持著寒墨特有的那種謙虛的笑容。
不錯,麵前的這個少年跟寒墨長的一模一樣,身高,外貌,甚至連語氣和動作都一模一樣。寒墨再次確定麵前不是立著一麵鏡子之後,笑了,是苦笑!而那個少年再次伸出手:“你好,我是寒墨,請多指教!”寒墨頓時有一種一拳打碎麵前這張臉的衝動,你是寒墨?那我是誰?寒墨想起了前世那個“把自己丟了”的故事!現在月殤,雷戰,寒墨都在,那我是誰?想起了前世,寒墨也想起了“佛”,無我相,無色相,無眾生相,萬般皆空,由心而生,風不動,雲不動,而是我心在動。想著想著,寒墨笑了出來。
看著那笑出來的寒墨,雷戰也樂了,這小子,開始表現的還像個正常人,因為正常人誰看見自己站在自己的麵前跟自己問好,不得瘋掉,可這小子竟然還有心思笑:“小子,你笑什麼?”
“嗬嗬,雷叔,我不知道你弄出來這個人是什麼用意,但我就是我!我是寒墨,可寒墨卻不是我!這個人可以和我長的一樣,可以是寒墨,但不是我!”寒墨笑著說道。
對麵三人聽著這話頓時一愣,這是一個十三歲少年能說出的話嗎?就連月殤也睜開了眼,讚賞的看著寒墨,雷戰一笑:“說的好!小子,希望你永遠能在修煉一途上保持本心,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從今天起,他就是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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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洛基斯頓山脈外圍,寒冬已過,這裏也不像在洛基斯頓山脈深處冰雪連天,春暖花開,萬獸也蘇醒過來,相繼覓食。一陣腳步聲從叢林深處響起,覓食的魔獸紛紛一愣,可隨後便驚恐的跑開,甚至有的魔獸來不及跑開,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哀鳴聲也不敢發出。
“好了,大個子,再送就出森林了”說話的正是寒墨,現在的寒墨可沒有在山脈深處那赤身裸體一副野猴子的打扮,如果真那樣,估計一出森林就被人家捉去,關到籠子裏,供眾人參觀了。一身深藍色長袍,三年時間,再穿上那身靈士長袍的時候,卻不再顯的那麼合身,略微有些短。頭發也做了打理,一根深藍色的布條紮住長發,看起來也頗為瀟灑,如果不是黝黑的皮膚,倒也能算得上帥氣。
“小子,你等著,我大哥說了,等我遠古血脈徹底覺醒,穩定之後,就讓我去找你玩!”說話的正是揍了寒墨三年的大漢,或許應該稱為熊二更為合適,雖然滿臉笑容,可寒墨還是從大漢的眼中看到不舍。
“好,我等你,下次我教你一套更厲害的拳!”寒墨笑著說道。
“哦?是什麼?”熊二滿臉期待的問道。
“都說下次了!還問!”
“額,小子,又欠揍了!”
“嗬嗬,好了,大個子,武學之道,在於勤,拳過千遍,奇異自現,隻要你肯用功,一定能將那幾套拳施展的驚天動地,你要加油了,你可是我寒墨的第一個徒弟!保重,後會有期”寒墨拍了拍大漢的肩膀,轉身離開。
“小子,你也要努力,下次你要不行我還揍你!”大漢看著寒墨揮舞著拳頭喊道。看了眼回頭的黃浦誌,又加了一句:“別看,你也一樣,不行,我照揍!”黃浦誌嚇得一縮脖子,連忙跟上寒墨的腳步,看來這段時間真的被大漢揍怕了。
可能各位看官會覺似乎少了誰,的確,少了一人,月殤。
山脈深處,四友峰山頂,月殤和雷戰迎風而立,凜冽的山風吹著二人衣袍獵獵作響,可二人卻仿佛渾然不知,目光飄向遠方,思緒也隨著山風飛揚,許久,雷戰率先開口。
“我也該走了!”話語中包含著一絲無奈,一絲厭倦。
“保重!”良久,月殤開口說道,千言萬語都包含在這兩個字中。
雷戰轉身離開的腳步忽然一頓,背對著月殤問道:“你恨我嗎?”
“此話怎講?”月殤淡淡的說道。
“我將你作為那小子的擋箭牌,讓你最心愛的徒弟離開你一人獨自去闖蕩,給你一個傀儡徒弟,還讓你全力去教導他,這些,難道還不夠你恨我嗎?”雷戰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