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沙之堡壘怎麼看都像是為了戰爭而設計的，這一點李楠作為一個沒什麼軍事常識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不同尋常的房屋設計，嚴謹毫不華麗的城市建築，完完全全地體現出這座城市的原有的實用性要求。
但是，現在無論如何看起來都被居民們日積月累的改造所遮蓋了，建築外麵和建築內部的裝潢不沾邊。
端著一杯清茶，李楠盯著渾濁的水，皺了皺眉頭，還是喝下去。
對麵的繆望辰端坐著，茶水早已一飲而盡，看來是極渴了。
“砰！”杯子在桌麵放平，李楠抬起頭，勉強展現笑顏，“我們現在還是要盡快提升能力。”這句話更重要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繆望辰作為刺客去刺殺染缸血人——廉瑞，僅一擊就被對手打斷雙臂，對手絲毫未損。這樣的結果，繆望辰能做的隻有立刻遁逃，所以辛虧李楠沒有被發現，不然必死無疑。
李楠聽到這些的時候，出了一身冷汗，這裏是華晨帝國，他的背後還隱隱吹著涼風。
繆望辰麵色冷酷，晚上的她絕然是有些可怕的。
沒有抬頭，繆望辰說道，“我還是繼續做殺手工會的任務了。”
說著說著，她的眼底浮現出一絲悔恨，“當初急著去刺殺廉瑞，然後就沒有顧得上媽媽。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白皙的雙手握緊，牙關咬得死死的，繆望辰的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母親還患重病，是否還活著？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李楠點了點頭，繆望辰心中的事情他明白，“在這裏休整幾天，我們就去華晨帝國的國都。”
“去做什麼？”繆望辰有些疑惑。
“去學習天鏡的使用。”李楠看著窗外的月亮。他本有一個名義上的師傅，但是現在…他回不去，又怎麼學習？
他繼續解釋，“國都有華晨帝國最好的學校。”這個他是從寶藏鼠那裏聽到的，眼見為實，自己是定然要去看看的。
繆望辰點了點頭，打開窗戶，最後看了一眼李楠，“白天見。”從窗口一躍而下。
李楠點了點頭，“嗯。”
窗外月光蒙上血色。
李楠躺在床榻上，笑了笑，自言自語，“小神是去發泄發泄了吧。”
寶藏鼠卻在旁邊回複，“應該吧。睡吧。”
“嗯。”李楠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李楠是被開門聲驚醒的，萬靈天賦使得他對響動很敏感。
繆望辰走了進來，說：“我帶了個人回來，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見到她。”
“誰？”
一個男子，不，是女子，走了進來，這個陌生人穿著一身極為樸素的衣裳，渾濁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蓬頭垢麵，頭發就像是一個亂糟糟的鳥窩。
那人抬起頭，露出麵容，眼神卻是清澈的，“好久不見，老弟。”
“你…是李玉！？”李楠張大了嘴巴，“怎麼會…”
“你也逃出來了，那其他人呢？現在怎麼樣了？”李楠跑到了姐姐的身邊，問道。
李玉有些扭捏，“那個……能不能等會兒再讓我回答。”
“……哦，那我先出去了。”李楠立刻就反應過來，走近她身邊的時候，李玉就本能地遠離了，她其實不願自己的弟弟看到她這幅模樣的。
就算他是收養的。
“謝謝。”李玉感激地點了點頭，等到李楠和繆望辰都出去了，她脫下了衣裳，準備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