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晴回想起前些天的點點滴滴,卻一頭霧水,什麼也想不起來。
徐淳淵心亂如麻,揮手讓婢女們都出去。
夜深了,他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披了一件外衣,走到李倩的小房間外,帶著一絲期待,推開了門。
房裏一片陰暗,冷意襲人。徐淳淵點上燈,床鋪折疊得整整齊齊,透著森森的冷。這樣冷清清的,讓他好不習慣。
他推開窗,望著外麵紛紛揚揚的雪花,猶自失神。
今天的雪下得特別長,今年的碧桃花開得也比往年要豔。
他攏緊了外衣,把窗關上,走到床鋪坐下,似是想到什麼,他精神了起來。翻開棉被,枕頭,最後掀開席子,在底下發現一張折疊好的紙張。
他笑了,他就知道那家夥總會留下什麼,果真不出他意外。
攤開紙張,他怔住了。
這是一副畫,畫中女子蒙著臉,立在菊花叢中,長發如雲,正是他所畫的倩雲姑娘。初晴不是說被風吹走了沒地方尋嗎?原來被這小子藏住了。
“小色鬼!”徐淳淵忍不住笑了,低低罵一聲。
小欠子與初晴玩得最要好,想是她自己私藏了,又讓初晴撒的謊。
她一定會回來的,他就在這裏等她,不告而走、私藏他的畫,再算幾條往日的罪,哼,到時就可以好好地收拾她!
攤開被褥,徐淳淵幹脆就在床上躺著,等小欠子回來,嚇她一跳,誰叫她讓他擔心了。
徐淳淵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計謀,噙著笑意,閉上眼睛,慢慢睡了去。
鼻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甜的香氣,很是熟悉,徐淳淵心頭一片安寧,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她渾身是血,鮮血如泉湧,不斷從她胸口湧出,染紅了雪白的雪地。最後,血流盡了,她化成一株血染般殷紅的碧桃。
他在雪地上到處尋找她,站在她化成的碧桃樹下撕心裂肺地叫她喊她,而她,已永遠聽不到、看不到……
驀然夢醒,冷汗濕身,房裏、被窩裏,冷叟叟地,他打了一個寒顫。夢雖醒,心卻仍在痛,心口像被刺了一刀,痛得無法呼吸。想起那個摔得四分五裂的茶杯,心口痛得如同被撕得四分五裂、鮮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