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爽快之人,不知姑娘收的是銀票還是黃金白銀?”徐淳淵心頭飛快地轉,想著怎麼拖延時間,等兵馬到來。
“都行。聽說公子就住在天字二號房,那倩雲就在此住下了,什麼時候湊到錢,什麼時候找我談。紅袖,送客。”李倩衣袖一擺,翩然回房。
徐淳淵望著那絕然而去的身影,那片紅刺痛了他的眼。“在下告退。”明知道她已聽不到,還是低聲說了。就當是,跟他自己說的吧。
回到房裏,徐淳淵像是打完一場仗,全身虛脫了。劉虎扶住他,急聲問:“爺,你怎麼了?是不是他們暗算爺?”
徐淳淵搖搖頭,坐在椅上,心裏像是缺了好大的一個口,空空蕩蕩的難受。“劉虎,我想喝酒,你去拿兩壇來。”
劉虎躊躇著不肯離去,“少爺,可以告訴劉虎出了什麼事嗎?”
徐淳淵笑了起來,笑得比哭還要傷心,“如果我說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你信嗎?”誰能告訴他,是怎麼一回事?
徐淳淵手捂著臉,痛苦地閉上眼睛。
少爺是不是又想起了小欠子?劉虎知道少爺隻有想起小欠子的時候,才會這樣的傷心欲絕,如同每年的那個忌日。他想安慰小欠子已死了,隻剩下一副白骨,不要再為小欠子難過了。但話到嘴邊,生生咽了下去,不想再提起小欠子這三個字讓少爺更加難過。
搬來兩壇酒,如果酒能消愁,就讓少爺好好地醉一次。
徐淳淵倒下一碗酒,一飲而盡。酒下肚後,不但解不了愁,反而更加煩亂。
劉虎在一邊喋喋不休:“爺,別喝太急,小的給你點了幾道茶,先吃點菜填肚子。”劉虎急急地跑出去催菜。
耳根清靜下,徐淳淵又咕嚕咕嚕地喝下兩碗,心難自抑,提著酒壇敲響了天字第一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