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病。”
“我知道你沒病,隻是有傷。瞧這個,內傷的,還有這個,外傷的。底下的是紗布,你要是不便包裹傷口,我可以叫人過來幫忙。”
徐淳浩收起地圖,在榻床上盤膝打坐。
“好歹你就吃個藥,留著傷患到時怎麼救人?”李倩抓著兩瓶藥,望著入定了合著眼的他,濃眉似裁斜飛入鬢,麥色的臉龐安詳地沉靜著。李倩緊緊握著藥瓶,垂眸低語:“你總說我任性,可你,還不是一樣讓人擔心……”
靜室內,沉靜得讓李倩透不過氣,她以為他會一直默然下去直到她離開。他卻緩緩開口了:“我沒事,隻是受了點內傷。”
他終於說話了!李倩驚喜地朝他看去,卻見他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見她看來,卻馬上合上眼,有點欲蓋彌彰的慌色。不知為何,李倩臉上紅起來,“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把治內傷的藥放在他身邊,他卻再也沒有睜開眼睛,直到她離開掩上門。
這晚,李倩徹夜未眠,先潛回客棧,拿了一些行李,留一封書信給兩名婢女。魔堡驚險萬分,能帶在身上的暗器都帶了,全身武裝,還帶上不少藥粉,以備不時之需。忙完,天也亮了,又四處打點了一下,東邊霞光初現時,也是出發的時候。
徐淳浩隻提著一把殘雲,依舊一襲黑衣,在如水涼般的清晨中,更添幾分寒氣與粗獷的豪邁。李倩素愛紅色,一身桃紅便服,身姿嫋娜。為掩人耳目,他們四人上了一輛馬車,往北城門出去。
出了城門幾裏地,早有人備下馬匹。李倩選了一匹健壯的棗紅馬,徐淳浩則是一匹黑得發亮的駿馬。四人騎上馬匹,絕塵而去。
李倩跟在徐淳浩後麵,奔行的疾風把他腦後長長的發絲翻得波浪一般翻滾,衣服鼓滿了風,呼呼地作響,而他,穩穩地坐在馬上,寬廣的臂膀迎風不搖,如鬆如山,那樣的威武不凡。
徐淳浩無意間回首,深邃的目芒對上李倩漆黑的眸子,厚實的嗓音傳來:“跟緊了。”
“嗯!”李倩重重地一點頭,快馬加鞭,紅衣棗馬,在蕭索的冬季如團火般熱情四溢。